車回上林裡去,她只將貼身丫鬟跟趙氏留下來,說是她嬸孃挽留,要在湖堰住一夜明日再回去。
雖說縣裡已有結案,真實的情況也會很快就傳回上林裡去,顧盈袖還是讓那幾個僕人跟婆子們回去說死者是為救林縛給刺客同黨所殺,要他們捎信給林庭訓放撫卹給死者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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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續宗在上林溪南岸的望鄉樓園子裡,才知道清晨撒出去的網給林縛藉著外鄉販馬客撕了個大窟窿。除了上林渡外,石樑河南頭的楓林渡也是林縛最有可能逃出石樑縣的地方,他昨天夜裡就派人去那裡守著。清晨時分,有四名外鄉販馬客在上林渡滋事生非,打傷了他派去守在那邊的六人。林續宗自然不屑去稟告官府,只將人手調往楓林渡去圍追,卻給對方仗著馬好腳力足逃脫了。午前聽說在一隊人馬在鐵幕山北麓現林縛的蹤跡,除了回來一人報信,追出去的那隊人馬到午後還沒有迴音。
林續宗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這時候老宅那邊派人過來,告訴他老爺請他立即到北岸走一趟。
“生什麼事情?”林續宗問派過來報告的家人。
“七夫人回顧家時遇到刺客,聽說那些個刺客是追殺林秀才去的,林忠救林秀才時給刺客殺死了,屍體停在宗祠內,老爺在宗祠等你馬上過去?”給派過來報信的家僕回道。
“林秀才有沒有死,七夫人有沒有死?”林續宗只關心這個。
“好像沒事,”報信的家僕也不清楚詳情,“那些個丫鬟、婆子都好好的,還捎信說七夫人給顧家嬸孃留在湖堰住一夜,要明天才會回來,想來沒什麼事情,倒是沒有說林秀才如何……”
林續宗不知道林縛為何偏偏逃去湖堰顧家,心想那隊追殺林縛的人馬到現在都沒有迴音,只怕是凶多吉少,林縛勾結外鄉人總是事實。林續宗不知道這夥潛到石樑縣來的外鄉販馬客到底有多少實力、有多少人,總之不會只有昨天出現在騾馬市上的三個人,他不敢再輕舉妄動,忙讓隨從備轎去上林溪北岸找他父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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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捲在地面上的枯葉打著旋兒,還有些浮土。
顧盈袖捎回話說死者是為救林家子弟被殺,按舊例屍體在入葬前要停放在宗祠裡,那些回來報信的隨從、丫鬟、婆子回來後一律給林庭訓關在一座小院子裡,不使跟外人接觸。
林續宗坐轎過來,在經過大家大宅前,就有一人小跑出來給他遞話:“三叔剛剛派人從縣裡騎快馬回來過又走了,可能縣裡是出了大事?”
林續宗不明白縣裡能有什麼大事,讓人抬他去宗祠。
宗祠外有人守著,讓他自己去東配殿見老爺,隨從都留在外面等候。
昨天給鞭得血肉淋漓的屁股還沒有痂疤沒有結實,林續宗走得慌急,在轎上也坐立不安,敷了藥的傷口又裂了開來,下了轎屁股後面給血水滲透了一塊,他一言不語的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院子朝東配殿走去。
林庭訓拿著柺杖一臉鐵青坐在棺木前,看著林續宗走進來,胸口氣得急劇的喘息起來,訓斥道:“你這個孽子,等我死都來不及,你究意想做什麼?”
“那絕戶子勾搭外鄉人,根本不將自己當成林家的一員,我能想做什麼?”林續宗見東配殿裡只有鄉營指揮林宗海跟家生子顧長順陪在父親身邊,說話就沒有顧忌,看著屋子中間停放的屍體,皺眉說道,“這惡僕竟然捨命去救那絕戶子,死就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你派人去殺他,難道要他綁起雙手來給你殺?”林庭訓氣得吐血,枯瘦的身子跟彈簧似的跳起來,拿起柺杖上前就去抽林續宗,“你到底有半點腦子沒有?憤怨衝昏了你的理智,你給一個你平日看不起的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卻不自知,你有什麼資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