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說道,“茶貨鋪子那裡缺個車伕,我給派個人手過去,再調兩匹馬過去,人是過去駕車的,不要讓顧天橋他們覺察出有什麼異樣來……”
“行,”林景中已經知道周普等人的身份以及林縛他們要在江寧立足的謀劃,換作他在上林裡時,自然會驚惶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到江寧後,他整個人的心境變化許多,生性謹慎的他在林縛影響下,也有了些豪烈性子,不這樣想又能如何?拿趙虎的話,他已經上了賊船,他看著林縛手指著的乾瘦跟莊戶人似的漢子,問道,“老哥貴姓啊?”
“林五爺你是集雲社的管事,你喊我周瞎子就成。”那漢子說道,他左眼給一塊醜陋的疤痕覆蓋,乍看上去觸目驚心。
林縛指著周瞎子的眼睛,跟林景中說道:“周瞎子左眼給箭傷了,為了掩蓋箭傷,他將左眼上下皮子都拿刀割開口子……”
林景中聽得下面兩顆卵/蛋微微的抽搐,心想這些流馬寇對自己真狠,難怪能縱橫淮上近十載。江寧城中的那些地痞跟這些真正的亡命之徒比起來,還真是太小兒科了,只是他不明白林縛將這麼一號人物放在茶貨鋪那邊當個車伕是要做什麼。
“現在我們在江寧城就像走鋼……”林縛繼續說道,他想說“鋼絲繩”又怕林景中他們理解不了鋼絲繩是什麼東西,換了個詞,“我們要在江寧儘快開啟局面,處處行險、如走懸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難以想象的大凶險,我將周瞎子跟兩匹快馬放在茶貨鋪子那邊,是作為一招後手以備萬一。你要不是遇到特別艱難的事情,就不要讓周瞎子做馬車伕之外的差遣……”
周瞎子嘿然一笑:“我駕車也是一把好手。”
林景中點點頭,覺得林縛這麼考慮是為更穩妥些,他跟林縛說道:“我就領著他過去,就說是你的遠親,性子木訥得很,不容易親近……”
“讓周瞎子自己牽馬去茶貨鋪子,”林縛說道,“你隨我們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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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齊他們這次又隨船帶了不少馬過來,策馬行在冰得堅實的泥路上,林縛抬頭看了看陰霾的天,心想不會南岸這邊也要下雪了吧?勒馬緩行,等林景中等人從背後跟上來。
“江寧這邊茶貨鋪子算是開了起來,下一步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崇州同樣開間茶貨鋪子,這樣,從上林到江寧再到崇州的商路就算有個雛形,”林縛說道,“再往下就是要在江寧建貨棧,大宗貨物從江寧轉運崇州,在從內河轉入崇州縣城之前,船停在江心分貨,就很容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所需物資運到長山島去……”
吳齊雙腿輕夾馬腹,與周普從後面跟過來,嘻笑道:“可惜十年來沒有林爺替我們這些流馬寇籌劃,不然也不用像今日這般只能做這喪家之犬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們必須要有在江心停船分貨的藉口。”林縛說道。
“自然是船太大,怕駛入內河會隔淺,必須停在江心由小船進行分裝……”吳齊笑著說道。
“那就要買五桅大船來跑貨,”林縛問,“總不能三桅船就說船太大怕進內河隔淺。”
“嗯,是要五桅大船,”吳齊點點頭,又說道,“另外,崇州那邊要儘可能的用跟江寧不相關的人手,這樣就能避免在分貨時露馬腳……”
“崇州那邊,就完全由你們去負責,”林縛說道,勒馬停在官道邊的田埂上,“我是沒有時間再往崇州走一趟的,江寧吏部已經了文書召我明日過去問對,做了司獄官之後,江寧這邊就輕易脫不開身——崇州那邊,要麼是你烏鴉爺親自走一趟,要麼派兩個人過去打點……”
“我還是留在江寧,林爺你更需要人手,”吳齊考慮了片刻,說道,“反正秦先生他們離崇州也近,這段時間秦先生雖然沒有派人來找我們,我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