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動作。
林縛抬頭看了看天,說道:“再有個把時辰,潮水就要漲起來,我想在此勢態外,寇船多半會移駐塞外,以防止給我們徹底封鎖在鶴城塞裡——輪流調鄉兵攻這邊試試看,讓周普拿騎兵壓住陣腳,再組織一隊武卒走海塘往北打,這樣鄉勇即使給打潰了,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好,我也想打一打,鄉兵不上陣,練不出武勇來。”曹子昂附和道。
鶴城大捷後,林縛盡收崇州鄉勇,集兵六千餘,人數幾乎與江東左軍相當。
這些鄉勇均為崇州鄉豪勢族勢力募集來護村保塞的私兵、社兵,以地方壯勇為主,但也相當多的從流戶中招募驍勇健壯丁男。
這些鄉勇即使有編練,也是隻有一兩百人規模的短期操訓,集結起來壯軍容聲勢有餘,防守牆壘也堪能用,但上陣殺敵就有些倉促了。
林縛這時候沒有那麼資源從容不迫的訓練出一支與江東左軍比肩的精銳出來,條件許可,只要確保不會引發大混亂,這些鄉勇還是先拉上戰場錘鍊的好——冒著槍林箭雨,還能握緊手中武器往前衝擊,便是過了精兵老卒的第一關。也許等這場戰事結束,就能汰選出一支可觀的精銳戰力。即使會有較大的傷亡——這年代,將帥不能不恤兵,但是太顧慮傷亡也不是領兵打仗的好將帥。
在林縛看來,護鹽軍在北岸臨時構築的防線還是太薄弱了,潮水漲上來,寇船能出塞作戰,為防止奢飛虎派兵攻擊北岸列陣的護鹽軍,他必須在南岸展開攻勢,施加壓力。
將近午時,海潮漸漲,在已經給堵得只剩下四五里河道的運鹽河裡形成不小的浪頭。
這時候江東左軍也對東門外的陣地展開不慍不火的攻勢,制止他們修築一道與海塘相接的胸壘,以保證在東門外有一條陸上出海通道。
秦子檀站在鶴城塞東北角的戰棚下,這邊既然看到東門外不慍不火的戰事,也能觀察到運鹽河道潮水上漲的情形。
秦子檀蹙眉望著到出海口不到兩里長的河道,心裡浮出一層隱憂來,聽著身後腳步聲響,回頭看去,見是二公子在杜車離的陪同下走過來。
轉頭看東門,江東左軍的這一波攻勢已經打退下去,秦子檀說道:“林縛圍塞,不可能忽視到潮汐變化,江東左軍應有能力同時在潮水漲起來之前就封鎖河口,然而到此時,並無江東左軍的戰船出現在視野之內,二公子不覺得奇怪?”
晴空萬里無雲,高處的哨臺能遠眺二十里外的遠海,這時候都沒有江東左軍的戰船出現,看來林縛並沒有封鎖河道、限制這邊戰船出海的意圖——這當然不能拿林縛的疏忽來解釋。
奢飛虎笑道:“圍三闕一之策罷了——我有四千精銳在手,塞中糧草也足以堅持一個月,但是豬倌兒真敢圍我一月之久?”
程益群穿著甲衣從牆腳下的船塢走登城道爬上來,聽到這邊的談話,說道:“就是!有一個月的時間,足以使大公子將浙東兵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屆時大公子抽出萬餘雄兵北上,豬倌兒到底是解圍好還是不解圍好?護鹽軍都是軟骨頭,林縛在崇州又能抽出多少可戰之兵?二公子卓見,我以為林縛也是故意讓出這條生路來,迫是我們退兵。就算我們分兵出塞,也方便減輕他強攻的壓力——如今之計,我們就是要集中兵力死守住鶴城,只要浙東局面開啟來,鶴城才是真正發揮作用的時候。”
聽二公子與程益群這麼說,秦子檀心中疑惑還是難消,問杜車離:“車離,你如何看待這事?”
“穩妥之策,戰船還是出塞策應為好……”杜車離乃杜榮族弟,本就是晉安武將,跟杜榮潛到江東換了身份後,就一直負責統領慶豐行的武衛,杜榮在梅溪湖身死林縛之手後,他就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