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淮東的計謀得逞?
“贛東先遣軍在祁門就千餘兵馬,真要抽調上萬大軍圍過去強攻,這千餘兵馬往黟山之間一躲,又能奈何之?”韓立大搖其頭,與蘇庭瞻說道,“這樣可好?你在浮樑坐鎮,我率部進去以試虛實——要是祁門的這支兵馬真是淮東的誘餌,我便退到璜田左近,等蘇將軍來救我!要是淮東潛進來的兵馬,能一口將我部囫圇的吃個乾淨,那咱們乾脆就認栽,蘇將軍你緊守住浮樑就是,我也不怨你!”
韓立所部兩千人馬,卻都是兵甲皆全的虎狼之師,又在江西境內作戰,除非潛進來的兵馬都是淮東精銳戰卒,而且兵力上超過一大截,不然想將有所防備的韓立所部兩千精銳一口吃下去,絕不可能。
蘇庭瞻思慮片刻,說道:“韓副將,你率部進去,在外圍盯住祁門城即可,斷不可輕易強攻之……”
贛東先遣軍透過黟山從弋江等地獲得兵甲刀弓容易,短時間裡想將大量的糧草運過黟山卻難。祁門城裡儲糧有限,只要韓立率部逼近祁門城,就能限制贛東先遣軍從城外蒐集糧草,也能限制鄉野之民進入祁門城投附、壯大贛東先遣軍的兵勢。
只要韓立能在祁門城外穩定陣腳,就有可能將淮東潛伏在贛東群山之間的其他伏兵逼出來!
為迷惑奢家,在祁門還是隻豎虞文澄的旗號,而胡喬中則身在浮樑城北的玳山之中,與虞文備在一起,隨時監視著浮樑城裡的一舉一動。
眉月照在山嶺之間,左右草木都像浮在清澈的溪水裡。
虞文備正陪胡喬中蹲在山脊上,遠眺浮樑城。遠處的浮樑城,在月下只能隱約看見淡淡的輪廓,靜伏在丘山之間。
吳敬澤手足並用的爬上來,嘴裡習慣的銜著一根草,嚼著甜津津的滋味。
虞文備回頭,看是吳敬澤從後面爬上來,問道:“浮樑城那邊的訊息探明瞭沒有?”
“浮樑城裡是蘇庭瞻在主事,是他遣人強令韓立停下進兵的,據內線訊息,韓立返回浮樑城,對蘇庭瞻沒有好臉色……”吳敬澤說道。
“真是可惜了,”虞文備輕嘆道,“蘇庭瞻此人不簡單啊!”
他們在璜田進入祁門的隘口藏下伏兵,就等奢家援兵倉促去搶攻祁門,半道打其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敵將韓立率部將進璜田之前,給蘇庭瞻硬是拖下來,叫他們的伏兵沒能發揮作用。
胡喬中一屁股坐山脊上,摸著幾天沒刮、都是鬍渣子的下巴,說道:“奢家在東線喪命於淮東軍之手的將領不計其數,蘇庭瞻越活越有滋味,大人跟樞密院裡的那幾位,對蘇庭瞻都頗為重視,怎麼會是一個簡單的對手?”
“要是一步將浮樑城拿下來,也沒有這些麻煩了!”吳敬澤說道。
胡喬中搖頭說道:“浮樑事關贛東中樞,除非奢家真是大意疏忽,不然不會不重視浮樑。奢家在浮樑所部署的駐兵都是新卒,很有問題。我們能在贛東藏下伏兵,奢家未必不會行示弱誘敵之計——樞密院那邊要我們謹慎待之,特意強調沒有十全把握不可以強取浮樑城,是有道理的……”
虞文備點點頭,說道:“我們鑽在敵人腹中,要膽大妄為,也要謹慎小翼……”
照著原計劃,潘聞叔所部也將秘密進入浮樑,聯合起來有近四千兵力,說不定真會在城子嶺殘滅贛東敵兵大部之後,就去強攻浮樑城;還是胡喬中過來,更改了計劃,將主力伏兵繼續隱藏起來,只暴露虞文澄一部。
不然真撞上奢家部署在浮樑城裡的六百精銳老卒,贛東先遣軍少說要磕掉大牙,才有可能脫身而走。不過再細想想,在城子嶺之戰後,奢家在彭澤的駐兵反應之快,也很叫人意料。
即使奢家在浮樑城裡沒有其他部署,虞文備也沒有信心他們能在敵將韓立率部趕到之前將浮樑城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