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縛陪著蘇湄、小蠻、柳月兒、孫文婉四女在東苑子西角的書堂裡說話,片刻後宋佳從宮裡趕過來。
林縛問道:“摺子已經遞進宮去了?”
宋佳橫了林縛一眼,嗔道:“沒有奉旨,妾身便不能趕過來見你一面?”又給蘇湄、柳月兒諸女施禮,“宋佳見過諸位妹妹……”
“宋姐姐真是客氣。”蘇湄笑道,站起來將林縛旁邊的凳子讓給宋佳坐。
宋佳挽著蘇湄的手臂,一起坐下。
林縛牽過宋佳的手,綿軟如玉,輕輕的捻著,手相觸,才覺得眼前的玉人愈發的真切叫人喜愛,說道:“我剛進城便叫人遞摺子進宮,可不就是急著想見你?”
宋佳跟蘇湄諸女笑道:“你們看,夫君的嘴巴越發的油滑,這話說在我身上,我是不信,要是說在你們身上,你們信不?”數月不見,心裡思念,玉手任林縛牽過細捻著,嘴巴里卻不饒人,在諸女面前,也是夫君相稱林縛。
“不信,不信,信他才叫有鬼了呢!”小蠻起鬨道,從身後摟過林縛的脖子。
柳月兒、孫文婉笑了起來,諸女之中,除了劉妙貞外,在外任事的也就宋佳。宋佳雖說是極潑辣的性子,但與諸女關係倒沒有怎麼生分。
笑鬧了一會兒,宋佳才跟林縛說起正事:“太后召夫君後日進宮,讓夫君你先在陳園洗塵休息兩日……”
“哪有得休息哦?”林縛蹙眉說道,“兩天時間都不夠將江寧的情況理一遍的……”
林縛先要進宮述職,向太后、皇上陳述這四個月來巡視防區的詳情,又要去政事堂就軍政之事接受諸相的問詢。對江西秋後用兵方案也已擬定,荊湖、池州、潭州以及淮東浙西行營、弋江鎮也早就開始備戰、調整兵力部署,但名義上還是要先經政事堂諸相的首肯後請旨,才算是完成合法的程度。
“誰叫你在徐州鬼混了那麼多天?”小蠻笑道,“上饒那邊的備戰如此之緊,你還拖到今日才歸江寧,當真有你忙碌的!”
這次巡視,林縛前後差不多在徐州滯留了近兩個月,與劉妙貞廝混在一起,即使藉口徐泗防線的重要,在徐州停留的時間也確實稍長了些。
林縛說道:“軍國之重,一在徐泗,一在廬弋,這兩處根基不實,江寧就難安,停留的時間就難免要長一些。待明年還要去巡視,這苦日子也不想捱了,你們要有個人陪我出去,才能寫意些……”
“好啊,好啊!”小蠻巴不得有機會出江寧城走動,便滿口答應下來。
蘇湄轉過身,輕輕掐了她一下,說道:“夫君離開江寧巡看各地軍政,當立勵精圖志之表率,哪裡能一路貪奢享樂?”又與林縛說道,“六夫人幫女學一事,倒有人找蘇湄在夫君面前幫說句話……”
“哦,什麼事?”林縛問道。蘇湄不會在外面胡亂應承別人,突然提及有人找她請託,還頗為奇怪。
“陳青青想捐辦一所女學,怕樞密院學堂司不受,前些天過來時,約摸估計你要回來,便請託這事。”蘇湄說道。
“啊!”林縛微微一怔,下意識的說道,“高宗庭到廬州跟我相會,倒沒有說一聲啊?”轉念又想,陳青青早年身世坎坷,曾嫁於輔國將軍何月京為妾,何月京戰亡,陳青青給何月京妻室逐出陳家,重入樂籍。
即使與高宗庭相知,陳青青大概也不願意屈身為妾。
“高先生倒是沒有意見的!”蘇湄說道。
辦女學本就是驚世駭俗之舉,陳青青又是樂籍賤戶身份,就更加敏感。高宗庭一時也不能替陳青青拿主意,陳青青才找到蘇湄來問這事能不能成。
林縛說道:“那有何不可?陳青青若願捐辦女學,實為義舉,朝廷當表彰才是。這些日子沒這個精力去扯這些事,陳青青要捐,那就先悄悄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