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給諸將吏,由諸將設屯寨、莊園,以sī兵屯種之。
也就是說,平時隨州軍駐防兵馬由諸將掌握在手裡,屯卒也實際成為諸將的sī役、sī奴。
這麼做的好處,就是王相當時能迅速的改變隨州缺軍糧、補給的局面,不會觸動諸將的利益;壞處就是普通兵卒的地位更加低下,對隨州沒有什麼向心力,沒有表現出特別強的戰鬥力。
隨州諸將吏的家小親族因此有很多都居住在屯寨、莊園之中,而不是集中居住在隨州城裡。
嶽冷秋對隨州的屯田模式也十分清楚,雖說談不上有多完善,但的確及時改善了隨州軍當時的惡劣局面,故而進入隨州城,便先問曹子昂王相是誰,以示對王相的欣賞——林縛也剛剛下令由王相權知隨州知府,協助曹子昂處置隨州境內的政務,剛剛從禮山趕來隨州城。
“諸降將家小居住在隨州城裡不多,使很多人有機會逃去厲山,不然戰後就能有更多的機會使降將脫離淮西軍。”王相頗為惋惜的說道。雖說此時隨州軍馬都降淮西,但樞密院畢竟掌握著將官的遷調之權,待戰兵諸事整頓之時,隨州降將在去掉後顧之憂之後,未必還會繼續綁死在淮西這顆樹上。
當然,家小、親族本來是個很好的籌碼,眼下淮東軍還沒有能將這些籌碼都抓在手裡。
奪下隨州,俘獲最多的就是羅獻成的家小及親族,羅獻成也真是奢yín,僅有偽封的妃嬪就有一百二十餘人;麾下將吏妻女裡有姿sè者,都要防備羅獻成橫奪,僅這一點就使得沒有幾個將吏敢將家小留在隨州城裡。
“事難兩全,”嶽冷秋哈哈一笑,心想羅獻成也是不能盡信王相,不然說不定能在荊襄闖出一番局面,“哪能事事苛求?”
嶽冷秋北上是要去見董原的,但淮西現在還不穩定,他要留在隨州先觀望幾天形勢再說。
與嶽冷秋對案而坐的曹子昂微微一笑,對王相的惋惜不以為意,真要以家小為質,就落在下乘了,不合主公開創的大格局。讓這些隨州將吏都投淮西去,他們這邊可以將屯田毫沒阻力的都收為官有再分配下去,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時候有扈衛從外面進來,遞給曹子昂一封密函。
曹子昂看過密函,與列席的眾人說道:“董原可能這時就在厲山大營與鍾嶸密會……”
“他好大膽!”嶽冷秋嚇一跳,俄爾又省得這話不該他來說。他當初在徐州又何嘗不是孤身赴險去說服陳韓三yòu殺劉安兒?董原連kù子都輸掉了,他除了兵走險鋒,還能有什麼妙計從淮東手心裡掙扎出去?
曹子昂與王相、唐復觀相視一笑,對嶽冷秋的尷尬視而不見。
嶽冷秋也按下自己的尷尬不提,說道:“董原孤身赴厲山,大概是防這邊離間他與降軍吧;崇國公本有意取鍾嶸的腦袋,這趟怕是不成了……”
曹子昂點點頭,要是董原不能及時安撫厲山降軍,他們這邊只要傳一道樞密院令過去,勒令董原清查降軍將吏的罪行,就能使降軍人人自危——董原孤身赴厲山,就是要搶在樞密院令下發之前,安撫鍾嶸等降將使之收心。
這時候真要傳樞密院令叫董原清算降軍罪行,董原必會百般拒絕跟拖延,從而更使得降將歸心淮西——可以說董原孤身赴厲山還是很有膽魄跟謀略的。
曹子昂思慮片刻,與唐復觀說道:“董原狗急跳牆的可能xìng不高,但也要有所防備,著令禮山、駱店各地,都加強戒防,以備厲山降兵突襲……”
周同去了樊城,親自指揮樊城、棗陽以及平林埠一線的兵馬,那裡有三萬餘精銳步營以及孫壯所部騎營第三旅主力,主要防備陳芝虎從南陽打出來。
曹子昂留在隨州,隨州以及隨州以東包括駱店、禮山、柴山諸地的兵馬,總計有唐復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