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再多,反而不好,徒勞的消耗守城物資。只要這邊能牽制更多的燕胡兵馬,胡文穆應該是有一定把握守住荊州的。
劉庭州也是回頭笑了笑,又與嶽冷秋感慨的說了一句:“對燕虜來說,即使打不下荊州,大概也會想叫淮東兵馬的主力都牽制在鄂東吧?”
嶽冷秋點點頭,林縛崛起於淮東,但他崛起早期,發展步營戰力十分的節制,反而是水營的發展十分的迅速。在永興初年,淮東的水營就在東海之上取得徹底壓制奢家水師的地位,到閩東戰事之後,就將奢家在東海上的水師力量完全摧毀。
燕胡怎麼可能注意不到這點?
一旦叫淮東軍收復江西后,騰出手來,燕胡從山東到燕蘄,到兩遼近兩三千里的海岸線,如何去防備淮東軍近十萬步卒精銳配合三到五萬水營戰力的進襲?
眼下燕胡拿下荊州,就是要將淮東軍的步營與水營主力十數萬兵馬牢牢的牽制在西線動彈不得。
“除陳漬、虞文澄兩部外,撫州的張苟所部,也應該北上了吧?”劉庭州對淮東諸將也是十分的熟悉,只是他剛從壽州南下,對淮東軍最近的調動與部署,還沒有嶽冷秋熟悉,“奢家在建安的殘部畢竟還沒有徹底的剿滅,會不會有隱患?”
奢文莊投附燕胡之後,又有重起之勢,這就叫其在閩北的殘部還殘存最後一絲希望不滅。
建安位於閩江上游,山川縱橫,當初虞萬杲率殘部退入深山之間,三年時間也沒有叫奢家剿滅,而奢家在建安的殘部逃入深山裡,趙青山即使佔領最重要的建安城,想要徹底剿滅奢家殘部也未易事。
“樞密使使趙青山鎮守東閩,既然調張苟所部北上,就應該有安定東閩局勢的把握。有三五千殘兵逃入深山,影響不了大局。就是在鄂州南面,黃秉蒿的部將陳子壽在幕埠山聚攏了一支人馬,猶不肯降,多少也算是個麻煩。”嶽冷秋說道。
劉庭州看了嶽冷秋一眼,當初還是嶽冷秋縱虎歸山,叫陳子壽有機會投靠奢家,與黃秉蒿合流。袁州軍給打得大敗,就算陳子壽在幕阜山收攏三五千殘部,士氣不會振作,也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揚子江南岸的局勢差不多算是安定下來了,劉庭州只是擔心林縛能聚集到黃州的兵力夠不夠用。
林縛在黃州能呼叫的步營有虞文澄、張季恆、張苟、陳漬四部,總兵力為六萬,但江州、豫章等地都要留少量的衛戍兵馬以及袁州戰事期間受傷未痊癒的將卒還有一些,林縛在黃州能調集的步卒大約只有五萬多點。
水營方面,江寧禁營水軍胡臾兒所部已奉命西進,與江州水軍葛存雄所部匯合,約有三萬兵馬。
騎兵方面,即為江寧禁營騎軍周普所部,也是林縛的扈衛精騎,有五千人。
除此之外,就是淮東在廬州的駐兵劉振之、唐復觀兩部三萬人。
劉庭州認為,一旦確認燕胡兵馬的主攻方向為荊州,而無法轉向打淮西之時,林縛必然會將廬州兵馬調入黃州。
淮東軍在西線能用的水步馬軍主力加起來,也不到十二萬人。
雖說林縛有堅定打荊襄會戰的決心,劉庭州還是暗感難打、太難打,淮東軍不能在兵力對燕胡形成優勢,以攻打守,如何能牽制燕胡主力?
淮東軍雖說是天下難及的精銳,但上饒戰事期間,以攻打守,林縛還是集中了上饒守軍逾兩倍的強大兵力以及差不多同等數量的輜兵、隨軍民夫,才一舉將奢家在上饒的防線攻克。
劉庭州與嶽冷秋邊走邊談,不知不覺便走進林縛守備森嚴的行轅。
他們的隨行扈兵都留在行轅外,文職扈從隨他們進入行轅。
林縛站在議事明堂前,得知嶽劉二人已經進城,還特意將在黃州觀軍的副相左承幕請來,朝嶽冷秋、劉庭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