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大敗,唯潭州府軍的情形好看一些。後期南方設諸制置使司掌握地方軍政以定亂事之時,張翰得以崛起,出任潭州制置使,實際控制洞庭湖沿岸諸府縣的軍民政事。
然而在張翰所主持之下的湘潭,便是楊雄等水寇都難以有效的壓制,在諸藩鎮裡,潭州可以說是最弱的一方。
等到楊雄率部退出洞庭湖投奔奢家之後,湘潭沒能緩一口氣,黃秉蒿又從緊接著袁州出兵攻打潭州。
雖說袁潭兩地息兵,張翰掌握的潭州兵,也就四萬眾,還沒有機會壯大勢力;另外、湘潭諸府的地方勢力也相當複雜,不為張翰盡數掌握。
要是黃秉蒿給淮東從袁州逐走,潭州直接跟江西接壤,淮東挾朝廷以令潭州,張翰僅有四萬兵馬,對湘潭地方也不能盡數掌握,是不敢明面上對抗淮東。
所以在淮東兵馬進入江西腹地之後,張翰也不管潭州子弟有數千人喪命黃秉蒿手裡,而是迅速與黃秉蒿息兵罷戰。
只要黃秉蒿佔住袁州不讓,張翰就能保持“名義上聽從江寧號令、實際割湘潭自立”的進退自如的地位。
黃秉蒿對張翰的心思也是極為清楚,息兵之後,在袁州以西、與潭接壤的蘆溪等城,僅部署三千守兵,而將麾下主力,約三萬五千兵馬,都集中到袁州城以及袁州城下游的下袁城裡,做好抵禦淮東軍西進的準備。
黃秉蒿以袁州府衙為行轅,行轅內外甲卒林立。
進入八月之後,袁州城裡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崇國公在豫章已經給最後的時限,八月中旬之前,袁州這邊不接受樞密院的招降條件,招降之事就停止不議,那也就意味著就剩下一戰了。
袁州雖有近四萬兵馬,但在西線戰無不勝的浙閩軍精銳給淮東兵馬打得跟狗似的,袁州諸將可沒有信心敢與淮東兵馬正面爭鋒。
隨著最後期限的接近,袁州城裡也是爭議不息。
雖說有許多人擔心淮東言而無信,事後還是會對他們進行清算,但也有一些人當初降奢是給脅迫,本身也沒有什麼野心,這時候更希望擺脫叛軍的罪名。
降或不降,這是五月之後袁州城內爭議不休的話題;當然,就算降,絕大多數人還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保障,也就叫黃秉蒿、陳子壽等人繼續牽牽的控制著袁州的局面。
“崇國公自立淮東以來,也無失信之舉,再拖延下去,jī怒淮東,殊為不智。”
在行轅公廳內,袁州官將就接不接受淮東的議降條件,還是爭議不休,一名青衫官袍的中年人站在堂前,主張接受淮東開出的條件投降。他是原江州府錄軍參軍周城,江州一戰,被迫隨黃秉蒿降奢飛熊,但原江州軍舊部,到底有多少人揹著叛軍的罪名、心甘情願的跟奢家一條道走到黑?
早在奢家控制江西期間,周城就主張袁州兵馬保持獨立,避免跟淮東結下血仇,斷了退路。這時候周城自然是主降派。
“屁,”一員戰袍著身的髯須將領幾乎要唾周城臉上去,他說道,“要是說話算數,此前西秦黨、楚黨、吳黨相鬥,哪會搞出那麼多的血腥?眼下淮東見袁州難攻,便開出條件來yòu我們放鬆警惕,唯有你們這些讀書讀僵腦子的書生才會上當?”
“崇國公應允袁州保留兩萬兵馬,據下袁、袁州、蘆溪三縣,另外每年再補十萬兩銀的兵餉……”周城說道,“依張將軍所言,淮東何騙之有?”
張雄山吹鬍子瞪眼,戰場廝殺他成行,但口舌之辯就不是他擅長的。
黃秉蒿坐在堂上默然無語,除黃秉蒿之外,袁州軍兵權最重的陳子壽也是黑著臉一聲不吭,倒是黃秉蒿身邊一個黃衫文士站出來說道:“周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淮東給出的條件,看上去優待,但裡面步步陷阱……”
“唐先生請言。”周城客氣的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