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售賣。”
小晨那邊手指停在鍵盤上,不曉得還要不要接著往下翻。張渺將茶水端過來,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會意,向後又翻一張。林從沚立刻轉移話題:“噢,這幅是《高僧》,我在船上遇見的修行僧人。”
“這幅賣嗎?”餘拾景母親緊接著問。
“這幅……可以賣。”林從沚說。說完他察覺不太對勁,這位母親看上去有一種‘今天來你這兒就是要花點錢’的意思。
“那麼我要了。”對方微笑。
林從沚有些迷茫,他看看辛決,又看看張渺。辛決笑眯眯的,臉上寫著‘你就等著賺錢吧’,張渺則見怪不怪,她以前在美術館工作過,這種眼睛不眨買畫的人她見過很多。
搞得林從沚有點不自信了——自己畫的有這麼好?單看電子版就敲定要買?還是說這世上有錢人都這樣?
林從沚稍向前坐了坐,說:“這幅畫曾經參與過glea的拍品競選,他們那邊評估的起拍價是14萬。”
“那就翻一倍吧。”她面上笑容不改,“我知道的,拍賣會一萬起加,我加一輪嘛。”
這話說得相當爽快,爽快到林從沚覺得有點不真實。還是張渺看不下去了,坐直了些,說:“一般來講起拍價翻一番沒什麼問題,女士,但現在畫不在我們這裡,上禮拜一直下雨,我們的抽溼機不太頂用,您也看見咱們畫廊空了,現在畫在glea倉庫裡。”
“還沒請教您貴姓?”張渺問。
沙發上,林從沚偷偷瑟縮了下,自己連別人姓什麼都忘了問。
“楊青芝,您呢?”楊青芝伸手跟張渺握了握。
接下來兩個人隔著一個林從沚你一句我一句客套又專業,他坐中間像被家長帶出來強行社交的小孩。
張渺說因為畫不在手上所以不能立刻出購買合同,接著兩個人交換了微信,約下次見面,回頭去glea把畫接回來。可是楊青芝似乎很著急,說左右今天沒事,不如現在就過去吧。
林從沚朝張渺偷偷比劃了一下,想表達他今天還有畫要畫,張渺瞪了他一眼,說:“可以呀,我們聯絡一下glea那邊,稍等。”
然後張渺用眼神示意林從沚。林從沚無奈,只能給蕭經聞發微信。
試問這天底下誰三天兩頭見前男友。但張渺盯著他呢,張渺此人的宗旨是寧拆一樁婚,不少賺一分。眼下這一單,張渺必不可能放過。
不到五分鐘,蕭總回覆了,說跟前臺打了招呼,直接過來沒問題。
林從沚抬頭:“現在可以過去。”
辛決帶著另外兩位家長離開後,張渺開車帶林從沚和楊青芝往glea開。路上,林從沚拿手機像拿了顆滾燙的水煮蛋,兩隻手來回倒騰。
自從上次在蕭經聞車上斷掉了車載藍芽,他和蕭經聞沒再說過一句話。雖然原本也沒有理由說話,但那份沉默無端地很有存在感。
他不知道蕭經聞是怎麼想的,自己斷開斷得果斷決絕,又不得不因為公事聯絡他。再想想小晨無心的一句‘要不要給他們交租金’,實在是五味雜陳。
張渺開車很穩,車在glea停車場停好,一行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