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們麻將館裡每天都會來很多新人,不會讓你等太久。”
“這——”女人想一想,勉強點了點頭,“還差不多。”
古朵朵鬆了一口氣,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支火紅火紅的毛筆,飽蘸墨汁後,紅筆一揮,在緣分牌上留下第四行大字——丁美麗,女,38歲……
“喂,你幹嗎把我寫得那麼老?”女人抗議。
古朵朵迷惑地瞟她一眼,當然,臉上仍然帶著甜得膩人的微笑,“沒錯呀,身份證上是這麼寫的。”
女人噎住一口氣。
古朵朵繼續揮毫——容貌,中下之姿(偏胖偏矮),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你、你那括號是什麼意思?”女人面色鐵青。
古朵朵頭也不回,“是補充說明的意思。”
補充說明?難道她不知道那是補充說明?
女人發狂!一雙肉掌舞動開來,左手拍開古朵朵的頭,右手搶來火紅毛筆,刷刷刷,將一塊緣分牌劃得面目全非。
“啊?你!”古朵朵瞪大眼睛,心疼肉痛。嗚哇,緣分牌!緣分牌!那可是她在香輕麻將館執照營業的標誌耶,這胖女人、死女人、臭女人竟然——她竟然——
她氣急,反手撲過來,咬住女人肉肉的手臂。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緊接著,嘩啦啦,哐咚咚,丁當當……
骰子落地聲,麻將傾頹聲,杯子碎裂聲,桌推椅倒聲,腳步拖沓聲,驚呼聲,嬉笑聲……響聲一片。
無數個腦袋,無數雙眼睛,無數張嘴,分別從“鴛鴦廳”、“紅娘廳”、“月老廳”、“紅線廳”、“丘位元神箭廳”……一齊朝“緣聚廳”匯聚過來。
“古朵朵!”
館長辦公室裡,新任館長柳如眉氣急敗壞。
“在。”古朵朵小聲哼哼,腦袋快要垂到胸前。
可這樣深刻的態度,依然不能熄滅如眉館長內心深處熊熊的怒火。
“你到底在搞什麼?緣聚廳才交給你幾天?就被你弄得雞飛狗跳。你說說看,這個月,你才接了幾單生意?有沒有湊成一桌麻將?這麻將不搓起來,那男男女女如何接觸?如何溝通?如何瞭解?你是存心要拖咱們香輕麻將館的後腿是不是?像今天這樣的惡劣事件,如果傳了出去,我們麻將館還有何信譽可言?”
“可是,是那個女人毀我的緣分牌在先嘛。”
“你還想狡辯?你忘了我是怎麼教你的?客戶是上帝……”
古朵朵的頭垂得更低一點。
“人永遠不可能跟上帝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古朵朵的嘴巴跟著一開一闔,接得紋絲合縫。
“我們是在上帝的腳下,無論她說什麼,我們都要說是;無論她有什麼要求,我們都要說行;無論她長得有多醜,我們都要說美;無論她有什麼缺陷,我們都要說無……”
“可是——”古朵朵再一次不怕死地說出這兩個字。
“什麼?”柳如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貌似溫順的丫頭居然敢屢次打斷她滔滔不絕的講話?太過分啦!
“可是,如果我們這樣做,那不是在欺騙人嗎?”
一朵烏雲飄過來。
柳如眉面色一沉,“你那是什麼話?什麼叫欺騙?那是善意的隱瞞懂不懂?如果你這個介紹人事先就將雙方的缺點誇大其詞地暴露人前,誰還會對你的當事人感興趣?面都不會見了,怎麼擦出情感的火花?”
古朵朵愣了一下,雖覺不妥,可也沒話反駁。張了張嘴,又頹然低下頭去。
見她低頭,柳館長的臉色大為緩和。
“你是新人,這一行有很多不成文的行規和內裡竅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