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我正躺在冥王的手心裡。
“殿下……”
“笨蛋殿侍,就為了這個,被蟄成這樣?”他輕敲我額頭,眼神依然清冷,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關懷。
我望了望擱在一旁的蜜罐,憋屈地把頭埋在翅膀裡。
“殿下薄涼。”
他輕笑一聲,指尖輕揉我的頭。
“本座又沒有責怪你,你委屈什麼?”
“殿下嘲笑莫婭了。”
“本座沒有。”
“……”
“乖,抬起頭來。”
我可憐兮兮地抬起頭,“殿下真沒嘲笑莫婭?”
“沒有,只是……”他輕掩嘴角,“只是方才看到你時,還以為老刺頭帶了串葡萄來。”
葡萄…………
我一臉黑線地看著他,他卻笑得更歡。
剎那間好似清風撫過,那清冷的眉目變得溫潤了起來,眼角的笑意好似清泉般滿溢而出。
我怔了怔。
從未見過笑得這樣開心的殿下,心裡某個地方好似被暖暖地觸動了。
“怎麼了?”
他輕聲問道,嘴角仍止不住的上揚著。
真是個薄涼的主兒。
我悶悶地爬下他的手掌,歪歪斜斜地走到案前。
一封黃皮信鋪在桌面上,信上還有未乾的墨跡。
“吾意已決,恕不再回……”
我輕念出聲,卻被一隻手抓了回去。
“別看,這些不關你事。”
冥王收起了信紙,淡淡道。
我又好奇地又瞧了瞧,他乾脆拎起我丟到袖子裡,朝殿外走去。
“你昏迷一天了,老刺頭的婚宴已經開始了,再不去就要遲了。”
我訝然,還以為我只是昏了一下,不想竟已經過了一天。
“可是殿下,我要這幅樣子去?”
我指了指自己的翅膀,他斜我一眼。
“傷沒全好,乖乖待著吧。”
我沮喪地垂下頭。
果然,走出冥殿沒多遠,便隱隱聽到敲鑼打鼓的歡呼聲一陣一陣地傳來。
我興奮地探出頭去瞧。
地府到處掛上了紅色的喜頭,將平日裡幽暗的地府染上一層喜色。路邊的彼岸花也彷彿呼應似的開的火紅妖嬈,一簇接著一簇紅毯般地散在路旁。
鬼差鬼君們也歡呼著扛著一個個箱子走來走去,不知是不是給老刺頭送禮去了。
說到禮物,我才想起蜜罐還放在冥殿內,連忙對冥王道:
“殿下,那蜜罐……”
“很好吃。”
他淡淡道。
我卻懵了。很好吃?什麼叫很好吃?
一股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我抖著嘴唇問:“殿下,很好吃指的是……”
“香味濃郁,入口即溶。味道清甜,滑而不膩。”他低下頭,微微笑著,“我全吃完了。”
我立刻呆若木雞。
“怎麼了?一副面如死灰的樣子。”
疑惑的聲音響起,我恨不得捶胸頓足。
我何止面如死灰,我還心如止水!!
那罐蜂王漿是我拼了老命去搶回來的呀,還被蟄了一身傷,沒送到老刺頭手裡不說,我還一點都沒嚐到,全讓這冥王給吃了!!
“殿侍?”
我心裡止不住地罵畜生,嘴裡卻只能囁嚅著道:
“沒什麼,殿下喜歡就好。”
“下次不必這樣,你只要好好服侍本座,本座自然待你好。”
好你個孃親!
我悶悶地縮回他衣袖裡,不再說話。
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