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說話,今日又是如此,還讓她在夫君面前佔了先機。
被她算計了幾回,章俏兒學乖了不少,想要再從她那裡動手段不如之前容易了,可只是不容易而已,並非做不到,她不會讓夫君的心回到章俏兒身上去的。
與其讓章俏兒得逞,倒不如讓夫君再收兩個,她身邊那兩個丫鬟就不錯,要是能得個一兒半女養在她那裡,章俏兒那點優勢就沒有了。
對,就是這樣,丫鬟的生死掌握在她手裡,章俏兒佔了身份卻不能隨她拿捏,只要能抓住夫君的心,心裡那點酸澀算什麼。
還有夏含秋,明知道夫君心裡對她有念想,她還唱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她成親了嗎?還嫁了個王爺,守著自己的男人還看著別人的男人,要不要臉?
想到曾經見過的女人,任可可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同是女人,還是一個原本遠遠不如她的女人,憑什麼她現在擁有一切,在夫君有難時高高在上的幫上一把便把人心攪得混亂,而她事事算計卻隨時都在失去。
憑什麼!
章俏兒並沒有走遠,回頭看了一眼滿身怨氣的任可可冷笑出聲,百般算計也不過如此,任可可,你和我加起來也比不過齊振聲心裡那道身影,我已經看清了,所以你再難以撩撥我,你呢?
風水輪流轉,如今,也該輪到她了。
回了自己屋子,三歲的兒子撲過來,心不在蔫的安慰了一番便讓乳孃抱了去,自己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中的人出神。
比之前瘦了,鵝蛋臉變成了瓜子臉,眼睛大大的,未施脂粉的臉看著並不遜色,少了曾經的咄咄逼人,現在看著倒是多了分柔弱,和初成親時相比,顏色非但未褪,看著倒是更添了兩分。
可有些事情並未改變,她內裡的脾氣,她的嫉意,她容不下別人,她不得婆婆喜愛……可她學會了裝。
將一切都裝在風淡雲輕之下,齊振聲果然吃這一招,來她屋裡的時間又漸漸多起來,她在等,等任可可按捺不住再自作聰明。
和任可可比起來她是不聰明,可有時候,蠢有蠢的好。
章俏兒不由得想起了她那個異母姐姐,若論聰明,任可可怕是拍馬都不及吧,一個人的改變怎麼能那麼大呢?明明那麼軟弱好欺,一轉眼就變得那般厲害。
這一年,她就是想著夏含秋才慢慢逼著自己學會了裝,她們流著一樣的血,沒理由夏含秋能做到的她不能。
成果顯而易見。
想到夏含秋就想到了家寶,她唯一的弟弟。
之前被感情矇蔽了眼睛遮住了耳朵,心裡眼裡都只裝了個齊振聲,現在年紀漸大,又經歷了連番動盪,有些事情她已經能想到了,可知道的越多,心裡越慌,半夜從惡夢中驚醒時甚至會想,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還當以前那個只知撒潑的章俏兒。
那她就不會知道她曾經做了那麼多錯事,不會失去爹孃,不會遭弟弟怨恨,不會在欺負後得不到一點孃家人的護持。
她不擔心家寶過得不好,章含秋比她有擔當,比她聰明,也比她重感情,就憑著家寶小時候對她的好,她也會將她當成同胞弟弟對待。
只是有時候,她真的想他,那是她這世上最親的親人,她知道就算家寶恨她,他也會希望她過得好,可是在知道那些事後,她怎麼能過得好?
不知道獨自一個人呆了多久,鏡子裡多了個人都沒有發覺,直到自己被人從身後摟住才抬眼看去。
“在想什麼?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章俏兒搖頭,不用裝便露出一臉疲態。
“累了?這段時間是辛苦你了。”齊振聲將人轉過來抱得更緊,當初是他下錯賭注,以為燕國能笑到最後,哪裡能想到他們會自掘墳墓,大好的局勢生生被他們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