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行禮。
“嗯,免禮。”林逸軒眼睛盯著手中的奏摺,隨意的應道,就沒有了下文。
見父親一心都在奏摺上,林思敏識趣的坐到右邊下首的位子上,父親不說話,她也不說話,眼睛在書房內亂瞄。
林思敏的安靜引起了林逸軒的注意,他的這個女兒是什麼性子他還不瞭解,即使失憶後變乖了不少,可那閒不下來的性子卻是沒變的,今天倒是破天荒頭一遭。
“敏兒找父皇有事?”放下手中的奏摺,林逸軒關心的問。
“沒事。”林思敏直覺搖頭。
“沒事?真沒事?”林逸軒不相信了,以她的性子沒事會跑來他的御書房傻坐?
“也不算什麼事了。”林思敏蔫蔫地回道,她現在也不知道父皇還記不記得昨天的事,要是父皇已經忘記了,又再次被自己提起,那豈不是在給父皇暗示嗎?所以林思敏臨時改變了主意,先看看父皇的反應再說,要是父皇沒有提起,就當是父皇已經忘記,自己也權當沒有那麼一回事,說不定這樣反而更好。
聽了林思敏的回答,林逸軒嚴肅地盯著她看,也不說話,接觸到林逸軒嚴肅的眼神,林思敏心中一驚,父皇為什麼要這樣看著自己?還是說他看出了自己要偷跑?不可能,這件事她誰都沒有說,父皇又不是神,怎麼會知道自己心裡想些什麼?心裡這樣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回視著林逸軒。
“敏兒,你還在為昨天父皇不給你去宣城而生氣嗎?”林逸軒忽然開口了,林逸軒這樣一問,正好和林思敏今天來的目的相符,於是林思敏便順著這個臺階下了。
“沒有,兒臣知道父皇也是為了兒臣好。”林思敏直視著父親說道,其實這也算是她的真心話,所以說起來很順暢。
“知道父皇是為了你好,就好。”聽到林思敏的話,林逸軒鬆了口氣,剛剛他還在思索著要不要加派人手到公主殿防守,雖說失憶後敏兒沒有再惹事,可是俗話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出於對女兒的瞭解,他不得不小心,他不想再一次承受上次敏兒因為偷跑出宮,差點喪命的打擊了。
“兒臣知道,現在宣城瘟疫流行,萬一兒臣一個不小心染上了瘟疫,到時候最傷心的還是父皇,以前兒臣不懂事,總讓父皇操心,現在兒臣不會了。”林思敏嘴上說的誠懇,但心裡卻不停地對父親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父皇,女兒騙了你,可是宣城女兒不去不行,等女兒去宣城把心中的疑惑弄清楚了,一定會做個乖女兒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林思敏的理解讓林逸軒很是感動,也不枉他這麼多年的苦心。
又和父親閒聊了半個時辰,林思敏才告退離開御書房回到公主殿。
回到公主殿的林思敏很慶幸沒有引起父親的懷疑,這樣一來明天她要偷跑出宮應該會成功才對。
接下來就是要如何引開流雲和陳勇他們了,就這樣,出發前一天,林思敏就坐在寢宮裡思考著明天以什麼樣的藉口支開流雲和陳勇。
流雲是自己的貼身宮女,自己去到哪裡她一定是要跟著的,剛剛她了是支開流雲去做別的事,她才得以一個人去御書房找父皇,而剛剛陪著自己去御書房的是陳勇,只不過他不能跟著自己進去就是了。
明天她要以什麼樣的藉口才能支開這兩個人的同時又不能讓他們起疑呢?那兩個可算是人精來的啊,自己可得小心些不能在這兩人面前露出馬腳來。
直到晚膳時分,林思敏才想出明天支開兩人的完美說詞。
當天晚上,林思敏又做了同樣的夢,一樣的高樓,一樣的情景,還有那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只是這次林思敏夢到自己掉進了洪水當中,被洪水推著走,因為水中的樹木多,她被洪水衝著的同時,還一頭撞在了一棵樹幹上,然後就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