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孩子知道我這個死穴,每次校車到我家時,總有大孩子搶走我的帽子,把它扔到馬路上,然後還要說我是《星球大戰》裡的怪物。
我很自卑。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耳朵總受嘲笑,還是因為我不能集中注意力的問題,我特別感激那些有耐心和鼓勵我的人們。我的三年級老師,芭芭拉·基尼斯就是其中的一位。她曾經鼓勵我說,作為一個男孩子,有我這樣的好動個性是很健康正常的。她總是問我喜歡做什麼,而不是告訴我應該做什麼。後來,我常邀請她和她丈夫,羅傑,去看我的比賽。羅傑是個盲人,我知道每次去和他講話時,我必須先說:“你好,羅傑先生,我是邁克爾。”我甚至教其他孩子這樣做,這樣他才不會因為每次都要問是誰在他面前而感到尷尬。羅傑對我們毫無保留,他還和我們講他失明後如何依靠其他感官生活。孩子們都很敬佩他。
一次,我贏了陶森市自由泳比賽的冠軍,很興奮地去找他。我抓著他的胳膊,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說:“邁克爾,你真棒!”我驚訝極了,問他怎麼知道是我,還有,他怎麼知道我贏了?“你沒聽見報了你的名字後觀眾的歡呼聲嗎?邁克爾,那是為你歡呼呀!你真是太棒了!” 。 想看書來
第三章 在水中(2)
我9歲時開始跟著北巴爾的摩水上運動俱樂部的湯姆·海姆斯教練訓練。他也帶希拉里,那時她16歲。那一陣子我才剛剛在一些比賽上嶄露頭角,是海姆斯教練讓我第一次真正找到感覺。他是出色的年齡組教練,不僅有豐富的教授基本功的經驗,而且鼓勵我們享受其中的樂趣。快到聖誕節的時候,他會裝扮成聖誕老人出現在泳池。一次希拉里她們組意外地贏了區域賽後,他履行諾言,真的讓她們剃掉了他的鬍子。每個星期五的訓練以後,他總帶我和惠特尼去TCBY(美國著名國際連鎖甜品店)喝酸奶。他一直很照顧我,每次我過於亢奮或是很情緒化的時候,他總是給我講笑話或者做些搞笑的事情讓我放鬆。
自從跟湯姆訓練,我開始習慣看計時器,開始在腦袋裡算計著各個分段的時間。比如,一個人要游出X的成績,那麼遊50碼的時候,他的成績必須是Y。媽媽發現我開始變得認真了,因為我開始跟她叨叨十分之一秒或者不好的分段成績之類的事情。如果數學課本上的問題與游泳有關,我可能馬上準備計算。
聽說過真的夢“遊”嗎?媽媽總會提起,我小時候有一次睡到半夜突然坐起來,在床上大喊“一、二、三……開始”,結果把全家都吵醒了。
北巴爾的摩水上運動俱樂部的管理很嚴格,不過緊張的訓練之餘,生活也充滿了樂趣。我們以前玩一種叫“分類”的遊戲,每次有一個主題,比如,冰激凌。我們在距牆20碼的地方列好隊,每個人對著一條泳道,沿著牆走,如果另一個運動員說出了你的冰激凌口味,你必須和他比賽。
訓練前,我們有時也玩壁球。擲球者用全力往牆上擲網球,球彈回來時,“下壘”的人搶著去接球。如果沒接住,他必須馬上朝牆跑去,如果你,擲球者,在“下壘”之前接觸到球,那“下壘”就出局了。如果一個人被踢出局三次,他必須靠牆站好,讓每人拿他當一次靶子,擲網球。我當時是我們組年齡最小的,很快我就發現,那些孩子簡直太會玩兒了。
能和大孩子一起訓練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很重要,很有成就感。不過,這也是有代價的。兩個大孩子,馬特·麥克多諾和賈斯廷·弗萊德曼,他們基本上就把我當做泳隊吉祥物一樣。他們曾經把我隔著分界線在兩個泳道之間丟過來丟過去。邁克爾·菲爾普斯,那時是人肉排球。游泳館裡常常能找到裝藥品的大橡膠罐子,馬特和賈斯廷總喜歡把我塞進罐子,然後把藥球堆在我頭上。這有可能很危險,我的身體會陷進去,而胳膊和腿還在外面,如果這樣陷太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