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更不怕把他們的虛弱和慘敗攤在你們眼前,他們敢把凌家一切的秘密都告訴你們,縱死無悔。為什麼可以如此放開胸懷?娘您告訴我,為什麼爹能這樣對您深信不疑?”
烏於秋也拍桌子:“因為我無所求,他是凌家當主也好江湖小卒也罷,我只認這個人,跟著他出生入死,海角天涯。但感情不是一朝一夕,所以才要去試著彼此瞭解,你又怎敢說越之的緣分未到?”
“莫無居士根本不會喜歡那樣的人!”凌鳶吼得嗓音撕裂,怒目圓睜,“他的心死了,把我們所有人都關在外頭。我們!兄弟、朋友、師父,所有他認識的人,也都知道他的過去,可他不讓我們走進他心裡去。為什麼呀?因為他不要過去,不要以前的自己!我們能做的只是想盡辦法延長他的未來,從無到有,像修造浮屠一樣重新鋪設一個人的人生。您覺得那樣一個庸脂俗粉她做得到嗎?那個只看了一眼就尋死覓活要嫁過來的女人,她配嗎?”
“你又憑什麼這樣斷定越之?你很瞭解他,很懂他嗎?你算老幾?”
“算凌家少當主,憑我是他的夥伴!莫無居士如今名正言順就是我凌家的人。娘別忘了,祖訓,江湖客不結朝臣不參時局,我們是不許與官員臣子聯姻的,凌家的力量絕不受朝廷利用。你們如此積極地促成我的教習與洛家結好,分明是把莫無居士當外人。你們要趕他走,擺脫他!是不是?”
烏於秋心頭猛地震顫,狠狠瞪住自己的女兒,憤怒卻又無言以對。
“當然不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間,凌空拋來一聲冷冽,凌鳶回頭,看見了款款而來的父親凌煦曈。他如此威儀挺拔,恰如其分地表現出當主的氣度,但此刻他面對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女兒。
凌鳶眉目間的對抗倏地收斂了,垂頭顯得恭順。
凌煦曈走過來站在妻子一邊,俯視凌鳶,命令:“跪下!”
烏於秋驚了一跳,常惜也忙想勸。卻見雙拳緊握的凌鳶稍有猶豫,竟真的乖乖就範雙膝跪地。
凌煦曈抬手示意妻子勿言,徑自問凌鳶:“看來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凌鳶直挺挺跪著,垂首不語。
“頂撞母親,出言狂悖,爹不記得教過你如此忤逆放肆,也不記得凌家有過這樣的規矩。給你娘磕頭賠罪!”
這一次凌鳶沒有聽話,仍舊倔強地挺直了背脊。
烏於秋和常惜都著了慌,連連求情。凌煦曈看看妻子,只笑笑,牽了她手握在掌心,溫柔地拍一拍,目光沉著。
他側首睥睨,對凌鳶毫不留情:“你可以不服!也料到你不服。從心而論,爹十分贊同你對越之的評價以及安排,也激賞你江湖人的敢言和桀驁。但作為凌家少當主的前提,你首先是爹孃的女兒。你面前的這個人是我的髮妻,就如你所言,我選了她,就要疼她保護她,即便是自己的女兒也決不允許欺負我心愛的女人。”
父親牽著母親越過凌鳶身畔,相攜著,如緣分的最初一樣,一起走下去。
“好好想想吧!幾時想通了,幾時來見你娘。希望你不會笨到要想很久!”
走了幾步,烏於秋忍不住頻頻回頭,終於站下,拖著凌煦曈討饒:“算了吧,爺!豆蔻還小,再說我們娘倆兒爭幾句吵吵架都是家常便飯了,不至於這樣頂真。”
凌煦曈抿著唇,難得這般嚴肅:“前幾年或還小,如今她既說得出不結朝臣不參時局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能當她是普通的小孩子了。媳婦兒,寬容和縱容可就一線之隔,咱們的女兒真的該約束一下啦!”
烏於秋眉目糾結,很是為難:“孩子當然得教好,但今兒這事兒,說實話,有我的不是。”
凌煦曈癟嘴,眼中劃過一絲狡黠:“你說給越之牽紅線的事?”
烏於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