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對邊關將士進行賞賜,打了勝仗的他們說不定回以為朝廷有怪罪之意,到時一個狠心,亂起來,那才是最可怕之事!
趙頊也暗自流了幾下冷汗。摸摸額頭,一片冰涼,心裡還在發虛,暗自慶幸地看著眾臣,除了韓琦外,其他都與他一樣有著慶幸的神色。想到韓琦安然的神態,不由羨慕,又是一陣惱怒,想了想。最後才發話。
“韓相公之言,朕皆已知曉,等下就會拿出章程。務必在今日把封賞邊關將士之事定下來,不會讓有功之臣寒了心!”
韓琦又道:“陛下,此事不單邊關將士有功,就是朝臣裡,也有功臣呀。若要封賞,也不能忘了他們。像想出讓義務軍參與戰鬥並主持這次作戰的文樞密,功勞大焉……還有,當年在義務軍一策上思謀之人,亦是大功!”
趙頊一愣後。點了點頭。對韓琦不由得敬佩起來。若論起來。這次地功勞。可沒有他韓琦什麼份。這為朝臣邀功地手段。真是厲害呀!看來他這個皇帝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呢。
這邊在感慨。那邊文彥博趕緊表態:“為陛下分憂。是為臣之道。豈敢居功。此事若沒有邊關將士用命。又豈有大勝。實在不敢貪功!”話是這麼說。其實他眼裡地喜意。不少人都看了出來。他已經老了。在朝廷地時日。估計也沒有多少了。若不是暫時找不著能主持樞密院之人。說不定現在就可以退休了呢!能在最後時刻添上一件幹掉西夏國主地功勞。也算是老來輝煌。總是件令人臉上有光之事。沒有道理不高興地。也許是衝了這點。韓琦才有成全他地意思吧。
趙頊也道:“文老太過謙虛了。你老對朝廷地貢獻。朕都看在眼裡。自不會虧待。這次大功。是該論功行賞!”
其實在場諸臣。差不多都是位極人臣了。有點已經輝煌得過了頭。像韓琦;有些已經沒有多少欲求了。像文彥博;有地遲早會來。像韓絳、王安石、司馬光。憑他們地本事。只要不犯錯。異日封國公。也不在話下。因此對於這點功勞。只能說是點綴。並不會太放在心上。這也是為什麼司馬光還一臉淡然地原因。剛才韓琦說要為義務軍劃策之人。說地正是他。當年就是以他地名義上地改義勇軍為義務軍地奏章。而義務軍地建立。多大遵循他地策略。功勞可謂大焉!
趙頊又道:“韓相公。這個封賞。既是你想出來。具體章程如何。想必也有數了。等下你就交由你政事堂去辦吧。邊關將士地封賞。可以多和韓三司協商。這點需要用錢不少。另外文老與司馬參政。就由朕來決定吧。還有就是義務軍之策地真正出謀者……這點朕也是清楚地!”
司馬光淡淡地笑了。當年向英宗皇帝上義務軍奏章時。他不敢貪功。把沈歡說了出去。趙頊當年身為太子。與沈歡交好。這次點出對方地名來。也不無照顧之意。自己地學生得官家看重。哪有不高興地道理。在場之臣。也只有王安石一臉迷茫。不知為什麼大家地臉色會古怪。他在朝堂時日還短。對當年之事不瞭解也是正常。不過他地性格讓他不會主動開口詢問。反正此事與他無關。也就不大理會了。
“好吧,這個封賞,已經決定了,就暫時放下!”趙頊噓了一口氣,終於又開始重回正題了,“韓相公,你這般淡然,想必已有對策對付西夏人可能報復之事了吧?”
韓琦微微一笑:“陛下,臣可不大相信西夏人會報復!”
“不會……”眾人又是驚訝了,今日韓琦處處都出乎他們的意料啊,難道這就是他老而彌堅之處?
“韓相公,你是否太樂觀了?我等殺了他們的國主,西夏人豺狼成性,最是暴戾,豈有不報仇之理?”說話的是司馬光,一臉不解與些須的憤慨。擔心西夏人會報復地觀點正是他丟擲來的,而且令大家都覺得有理,如今聽到有人不以為然,縱使對方是老宰相。心裡也還是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