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突然盯住沈歡問道:“子賢,看王介甫如此舉措。再下去估計就觸犯到老夫的底線了。到時弄不好會與他反目。誠然可惜,但是為了大宋天下。*有些事由不得老夫不去做!你曾經是老夫的學生,不過你卻也是王介甫地女婿,你到時要幫誰呢?”
沈歡不想讓司馬光誤會,趕緊道:“老師,學生只幫真理!”
“真理?”
“對,最真的道理!”沈歡嘿然說道,“誰對這個天下百姓有幫助,學生就幫誰。像之前學生知道天下已經到了不可不改變地時候,因此為介甫先生吶喊,如今他的舉措在學生看來,卻又是錯的了,那麼當然要反對!如果……學生是說如果,往後老師所做的政策危及了百姓利益,學生一樣會反對!”
“哈哈!”司馬光大笑不已,“果然不愧是老夫的學生,沒有令老夫失望!一切以天下蒼生為念,一旦違背了這個,不說什麼大臣老師父親,就是陛下,也要力勸反對!這也是老夫為官至今的準則,子賢,希望你能記住今日的話!”
“不敢或忘!”沈歡開心地回答。其實剛才的說辭,不是討司馬光的歡心,而是給對方打個預防針。他清楚地記得,司馬光重回朝堂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意氣之爭,還是老朽昏庸,竟然把王安石所有地法令都廢除了,這一點,令沈歡後世觀之大為可惜,也是司馬光大大地汙點。這一世,沈歡當然不能眼睜睜看下去。
現在要與王安石短兵相接了,以後大家各施手段看看誰先下臺沈歡清楚,有了呂惠卿等人,他再不能手段,不然估計就真的要到外面釣魚了。也不要指望王安石一方會念及親情,歷史上作為王安石地親弟弟,因為反對呂惠卿等人手段,還是給人家在皇帝面前進了讒言,最後不得錄用,鬱悶而亡,還是英年早逝的那種!
王安石的親弟弟都落得這樣的下場,更不用說在他們眼中叛逆的女婿了。不管是為了天下,還是為了保全自己,都沒有理由不挺住司馬光。只要韓琦一倒下,縱觀朝堂,也只有司馬光與王安石有一拼之力了。不管《資治通鑑》如何偉大,沈歡都不能看著司馬光真的到洛陽花個十幾年時間去編修!
“老師,待得制置三司條例司成立,朝中機構職位裡,也只有相位能與之抗衡了。*不知老師有什麼打算?”沈歡突兀地問道。
司馬光先是一愣,接著沉吟,半晌才道:“對,不能讓王介甫肆無忌憚地破壞朝廷平衡機制。政事堂怎麼說都是中書機構,還有著相權,所出主張,陛下還是要參考一下的。老夫可以與韓相公一道聯手,抵制那些壞了規矩的政策!”
沈歡搖頭道:“老師,一昧抵制並沒有用處,還需表現出老師的才能。現在官家最需要的是什麼才能呢?增加朝廷財政的才能!沒有這點,誰也不入官家法眼。這是介甫先生得以重用的前提。縱觀他這幾法,皆是涉及財政,憑良心說,大多是良法,皆能緩解財政拮据的局面。就是介甫先生太過急於求成罷了。不究細節,致使弊端橫生,這才是學生反對地關鍵!老師。其實若論為政才能,我等皆不如介甫先生那麼有魄力,像這些變法條令。還真不是我等能想得出來的!”
司馬光也嘆道:“是啊,王介甫之才。令人欽佩。可惜卻用在了錯誤一途上,若他能定下心來,徐徐圖之,老夫也甘願為他下手,助他一臂之力。然而他卻急於求成。不顧一切,更是不聽勸諫了。令人難以接受!像之前三法,還沒徹底成熟,他就拋了出來,若不是子賢改良一番,說不定現在都還在朝堂鬧著呢。他不思改過,在三法成果都還沒有在天下穩固的情況下,又丟擲一道更惹人非議地方田均稅法,豈是為政者該有的穩重。治大國若烹小鮮,欲速則不達呀!他一代大家,怎麼會連這些道理都不知道了呢?”
沈歡道:“老師。大家都說方田均稅法不好。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