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洪根培惱羞成怒,立即向憲兵總部誣告他是抗日分子。郁達夫卻極力保護他。此事經過,紫微在《郁達夫被害前後》中寫道:“事隔多日,達夫先生來巴東,我暗中問他,原來是這樣的:日憲兵約達夫先生到巴東玩。到了巴東,在雨月莊吃飯時分,日憲兵叫達夫先生去叫林君來。林君來了,吃了飯,就被帶去了。到了武吉丁宜憲兵總部,達夫先生看情形不對,怕‘苦打成招’,事態擴大,便挺身而出,看管此人,請憲兵交給他。果然,憲兵將林君交給達夫先生看管在巴爺公務。”但是,由此一來,洪根培卻對郁達夫惱恨之至,決意施以報復。他收集了郁達夫的許多著作交給憲兵總部,並勾結巴爺公務中華學校前任某校長加以作證。這位校長因不得人心,被校董會解職,曾要郁達夫幫助他保住校長職位。郁達夫沒有理他,他便跟洪根培一起陷害郁達夫。郁達夫被告密後,日本憲兵隊長叫郁達夫去到憲兵總部,指著堆在那裡的著作問他:“這些書是誰作的?”郁達夫一看是自己的作品,便知道出事了,但他卻異常鎮靜地說:“是我作的。”憲兵隊長又問:“你怎麼又是趙廉,哈哈哈”這樣從容不迫的回答,使憲兵隊長一時抓不到什麼把柄,只好說:“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郁達夫一聽,便知道事情的嚴重了,但他以過人的才智,應付他說:“啊呀!是嗎?怎麼你們不先問問我呢?如先問問我,我早就同你們說了。”經他這樣一說後,憲兵隊長無可奈何,只能表面上顯出謙恭和尊敬的神情來。但是,事後卻一直嚴密監視著郁達夫的行動。郁達夫回到巴爺公務後,便將自己被漢奸告密的事告訴胡愈之等朋友。大家都感到郁達夫的處境非常危險,勸他到別處去躲避。然而,達夫卻說:“我是躲避不了的。最近憲兵每天到我家裡來喝酒閒談,雖然沒有說穿,顯然我已被監視了。我是逃不了的,索性不動聲色,等事情爆發了再作打算。但你們應當先離開。不然,事情怕牽連得太大。”這一番話,表明郁達夫在處境極其艱危之時,多麼冷靜和鎮定,而且所考慮的不是自己怎樣僥倖逃生,而是朋友們的安全。可見,他的精神境界多麼高尚而又偉大!朋友們當時都認為郁達夫的話是對的,但一時又無能為力來為他出一分救助之力,而且只好聽從他的意見,各自分散轉移。1943年2月底,胡愈之和茲九去了棉蘭,張楚琨、高雲覽則去了巨港。他們走後不久,憲兵總部根據洪根培的密告,在巴爺公務、巴東、石叻班讓、望加麗等地,逮捕了十多個華僑,據說都是跟郁達夫有牽連的人。對郁達夫卻始終沒有逮捕,只是暗中監視,偵查跟他來往的人。但是,他們佔用了他的小洋房,叫他住到一個像店鋪的房子裡。因而,郁達夫日常的行動更加謹慎,碰見朋友故作為陌生人,更不陪同友人在公開場合露面。日本憲兵總部經過大半年時間,到上海、東京等地調查後,終於對郁達夫的情況偵察告一段落。1944年8月的一天,憲兵隊長又來到郁達夫家裡說:“打電報找你不知用了多少錢。”郁達夫已經習慣於對付他了,隨口說道:“錢嗎,我這裡有,你們要,拿去用吧。”隨即又請他們喝酒,喝到他們滿足時為止。郁達夫當時對日本憲兵,只能用這種方法來對付。但是,對漢奸洪根培卻狠狠地教訓了他一番。據紫微說,郁達夫曾親口告訴他:“不錯,他(指洪根培——著者按)離開武吉丁宜去別處,路過巴爺公務,在汽車上,汽車停在路旁,我開了車門,抓他下來打了他兩個耳光,我說:‘你再去告我的密!’他當時道歉,說以後不敢再妄動了。”這兩個耳光,雖然未能將這一無恥漢奸置於死命,卻凝結著郁達夫對於民族敗類的切齒痛恨,更是顯示出他是一個大無畏的勇士,正氣凜然,鐵骨掙錚!郁達夫這樣教訓了漢奸洪根培後,總算出了一口悶氣。但是,他感到由此一來,自己的命運可能更是凶多吉少,因而,他平時雖然裝出異常豁達、灑脫,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