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不夠,下山去置辦了。”陳康點了點頭,說:“好了,你去照顧客人吧。”那夥計便轉身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小靈子和吳秋遇相互看了看,見彼此的裝扮尚好,沒有露出明顯的破綻,這才放心地走過去,在離鄉野三奇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張空桌子,在旁邊坐下來。有夥計拿了一罈酒過來,並擺上兩隻碗。小靈子說:“酒就不要了。你們這兒有沒有吃的?”夥計說:“這位小爺不來點兒酒?我們這可是山西杏花村的好酒。”吳秋遇擺手道:“不用了。有吃的就行。”“吃的有,不過都是下酒菜,只有牛肉、大餅管飽。”小靈子說:“那就上半斤大餅、半斤牛肉。”“好嘞。”夥計拿起兩隻空碗,抱著酒罈子轉身走了。
剛才吳秋遇和小靈子跟夥計說話的時候,陳康聽聲音覺得有點耳熟,不禁往這邊看了一眼。小靈子發現陳康在看他們,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聲音忘了掩飾。不過陳康只是扭頭看了一眼,見到他們二人現在的樣子,沒認出來,也就轉回去繼續喝酒了。小靈子暗自吐了一下舌頭,趕緊湊到吳秋遇眼前,提醒他說話的時候注意。吳秋遇也才意識到這一點。
小靈子剛剛坐好,忽然瞥見隔兩桌也有人在往這邊看。那張桌邊坐著兩個人,都是側對這邊坐著。一個是須發皆白的老者,頂上已經禿了,看上去得有六七十歲,卻是滿面紅光,氣色很好;另外一個是書生模樣,四十多歲,文質彬彬,輕輕摸著頜下的鬍子,正笑眯眯地望著小靈子。小靈子瞥見了,不禁吃了一驚,趕緊低下頭,快速換到吳秋遇的另外一側,背對著那邊坐下。吳秋遇驚訝地問道:“靈兒,你這是……?”
小靈子趕緊示意他不要出聲,又緊張地望了望鄉野三奇,見他們正在大聲說笑,並沒留意這邊,才小聲對吳秋遇說道:“在這裡不要叫名字,免得被他們聽見。咱們儘量少說話,說的時候也換個聲音。”吳秋遇憨笑著點了點頭:“我忘了。你怎麼挪到那邊去了?”小靈子說:“剛才那個板凳坐著不舒服。這個好些。”吳秋遇看了看小靈子剛才坐過的板凳,還伸手摸了摸,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也沒再多問。小靈子見了,衝他調皮地笑了一下,也沒再解釋。這時候,夥計送來牛肉和大餅,兩個人都餓了,便悶頭吃了起來。
鄉野三奇很快就把桌上的兩壇酒喝完了。陳康招呼夥計:“酒沒了!再來幾壇!”夥計猶豫了一下,還是殷勤地送過來兩壇。陳康說:“你一次多拿幾壇,免得又要叫你。”夥計堆笑道:“我知道您是海量。這就已經不少了。不是擔心您的身體嘛,我怕主人回來責怪我。”陳康笑道:“你放心,我這肚子,再喝幾壇也沒事。你要是想給主人省幾壇酒,我也不難為你。哈哈。你去吧。我們先把這兩壇喝了再說。”夥計尷尬地笑了笑,轉身去伺候別的客人了。
跟他們隔著一桌,桌邊坐著三個人。一個留著小鬍子,像是其中的長輩,剛才聽到陳康的話,不屑地輕輕哼了一聲。一名弟子小聲說道:“看他吹牛。一會就要躺在地上了。”舌頭已然發短。另一個已經醉了,抬手晃了晃,話還沒說出來,便伏在桌上睡了。小鬍子瞪了他一眼,沒有做聲。夥計上前問道:“要不要抬到旁邊去歇息?”小鬍子喝道:“不必!”
喝了幾輪,陳康又倒了三碗酒,與丘壑各自幹了,齊聲道:“果然好酒!”胡大夫只喝了一半,便放下碗,搖頭道:“我已經差不多了。大哥,三弟,你們喝吧。”陳康笑道:“二哥,這半碗怎麼也得喝完吧?”胡大夫無奈,只好把碗裡剩下的酒也喝了,擦了擦嘴,開始找夥計要東西吃。
崆峒派陸續有幾名弟子喝多了倒下。沙四海上前對鄉野三奇說道:“三位慢慢盡興。沙某有幾個弟子不爭氣,我得帶著他們走了。”陳康大啦啦說道:“好走,好走。”丘壑與胡大夫只微微點了點頭。沙四海命弟子將醉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