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給她的旖旎的夜。阿古到處走了幾圈,用一樣的法術把帶他來的那個女人,還有城主的部分記憶也抹去了,再出現時已經在村子外十里處的黃土小路上。
“喂,你這樣做不太好呀。”
身後有聲音傳來,阿古回頭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小孩子穿著大唐里民俗式的紅肚兜,左腳踩著一隻巴掌大的老虎,看起來像只貓,但額頭的黃色王字紋路暴露了它的種族;右腳踩著一個怪里怪氣的輪子,說是輪子其實不太妥當,坑坑窪窪的,像是報廢的破鐵。
小孩拿著一杆紅纓槍,紅纓看起來很破爛,阿古看見他的肚兜缺了一塊,應該就是拽掉的布條做成的,槍鋒一點也不尖銳,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他不會因為穿著打扮小看了這孩子,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起碼是歐陽休那種水平的才可以。他笑了笑,極目遠眺,看見來時的小村子著了火,煙塵很小,看起來火勢不大,但這微弱的火勢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擴大起來,竟然沒人救火。
“都死了?”他低聲問。
“徐福挺可怕的,我可不想把他招來。”小男孩打了個呵欠,眼中的靈光有點遲鈍了,像是快要睡著的樣子。他含糊說:“西方的,嗯,禿驢。。。。。。他們怎麼知道道家的法門廣大?他們能削了功德下凡,我道家也可以呀。。。。。。啊~~~好睏,照顧好我,別讓我叫老虎什麼的吃掉了。”
阿古只是看他,靜靜的不說話。
“喂,給點反應好嗎?我是哪吒,老君把我弄下來幫你的。記住啊看好我,我不能亂用真元的,不能,用一次睡七,嗯,要睡好久,你看好我就是了。”
哪吒說著閉上了眼睛,呼呼大睡。他也不怕自己被什麼鬼怪的東西給吃了,或者被人撿去了賣去哪不三不四勾當的地方。左腳踩的虎妖啊嗚一聲,跳起來就要把他吃掉,被阿古一腳踹飛了幾十裡,懵懂無知的打食去了。
哪吒沒有功德值,虎妖乾脆就是負功德,也就是罪孽在身。阿古看虎妖的罪孽不是多麼深重,就一腳踹散了它的妖元,它有修煉的底子在,將來還是會開啟靈智的,但要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他看著一臉恬謐睡相的哪吒,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傢伙難道不怕自己不管他?到底是三壇海會大神呢,這自信心值得嘉獎。他捏了個法決,附近的茅草就自己飛了起來,茅草在天上交相錯雜了一會兒,變成一個大大的、毛茸茸的團。阿古把茅草團放在地上,中間摁了個凹陷,做出個舒服的床榻模樣把哪吒放了進去。
然後,扭頭就走。
等他漸漸的沒了影子,哪吒忽然睜開眼睛,打個呵欠嘀咕說:“老君說的沒錯,這小子跟那潑猴一個尿性,不過心地還算善良了些。”他揉了揉身下的茅草,滿意的點點頭,再一拍手,整個茅草團帶著他陷入了地下,隨風吹過地面也很快的平了,任誰也看不出異常的地方。
“道家?”阿古抬起頭,目光高遠,好像要穿過雲層看到另一個空間的天上。他搖搖頭接著走,一步三里,經過了無數的城鎮荒野,看遍了扶桑的貧瘠和奢華。看得多了他有點感觸,就像人隨著年齡增長見識也在增長,慢慢的有了人生頓悟出來。
道家?佛門?他一直笑著,越發不在乎這點稱呼了。道家和佛門只是宗教,而他是一個人。他只想自己按照人的方式活著,努力或享樂,不需要宗教來指手畫腳。
如果真的需要一個團體的話,他更希望是個完善的,能夠讓人們安居樂業的執法團體,比如警察,比如那曾經被人詬病,卻意義悠遠的那個名字——公。。。安。
天黑漆漆的垂著,陰風在地面卷著枯草刻畫出一個個的漩渦出來,每個漩渦裡都好像有冤魂在哀嚎。阿古走了七八個時辰,終於到了這個對他發出呼喚的地方——黑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