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吧,厚著臉皮待在他身邊,妄想自己是他的唯一。
但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唯一,只能算是其中之一。
魏敬堯從小到大,沒有這麼不修邊幅過。
他趴在桌上,下巴抵著桌面,雙手拿著手機,連續撥了N遍電話,佈滿血絲的雙眼盯著手機螢幕,看著電話被接通然後轉入語音信箱。
“啊啊啊啊——”他受不了了,發狂地抱頭吶喊,把研發部裡的工程師們嚇得差點跳起來。
“你吵死了。”同樣眼睛佈滿血絲的董亦河,一腳踹過來。“可以不要在這裡裝死嗎?滾去你的辦公室,我很忙,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你知道嗎?”
魏敬堯緊握手機,頹廢的模樣完全失去以往的翩翩風采,他髮絲凌亂,下巴新鬍髭未刮,眼白的血絲明顯,一看就像是幾天未閤眼,他也確實是沒睡好覺,精神萎靡不振,這對重視形象的魏敬堯來說,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為什麼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魏敬堯抓著董亦河吐苦水。“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就不能原諒我嗎?我就這麼罪不可赦嗎?”
“你神經啊你!”董亦河一腳把他踢開,覺得他礙眼到極點。
“你說,我的謊言有這麼罪不可赦嗎?如果是你的話……”
“如果是我的話,你敢騙我,我就把你的舌頭拉出來塞進你肛門裡!”董亦河完全不給他希望,回他絕對不原諒欺騙的答案。
為此,魏敬堯更加萎靡不振,趴回桌上繼續裝死,看著手機卻不敢再撥號,只是死死地盯著。
董亦河覺得,這麼孬的魏敬堯,更礙眼了。
“喂。”他走過去再踢一腳,最近已經很習慣用踢來踢去當做開場白。“所以你是真的恢復記憶,早就記起來了?”
“對。”魏敬堯懶懶地回答他。“你已經問一百零一次了。”
“那你知道……你應該沒有騙我吧?關於學妹的事。”
魏敬堯連頭都沒抬,隨意回答,“你說哪個學妹?想追的還是甩不掉的?”
“你這人很沒誠意耶!”董亦河第一百零一次對他爆粗口。“既然知道實情幹嗎不講清楚,你是想害我死嗎?”
“誰知道你蠢到連喜歡誰都忘了。”心情惡劣的魏敬堯根本不想體諒好友,口氣明顯就是要激怒他。“怎樣?上錯床了嗎?哈,哈哈。”
“媽的,你找死!”董亦河放下手邊的工作,朝他撲過去扭打。
“老大、大頭,你們兩個要打架過去那邊一點,小心不要撞倒Sever,這個星期換第二臺了,資料轉移很麻煩。”工程師們已經很習慣兩位大頭目打來打去,見怪不怪了。
心想也許是兩人都為車禍後一團亂的生活感到煩悶,都想出一口惡氣,為此故意激怒對方,藉故打一場架來平撫心中的無力。
毫不收斂的猛拳,往最好的朋友臉上招呼,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最後雙雙掛彩,倒在地板上喘息。
“呼……呼……”
“Ken,資料跑完了,這些部分要再調查。”一名員工跨過倒在地上的兩位老闆,行動無礙地走向另一名同事,討論起正在處理的專案。
“喂。”董亦河癱在地上,對身邊的魏敬堯喊了一聲。“難道你也把這麼難搞的一面給巧卉看?這麼真性情,難怪她會逃走啊,任何一個有腦袋的女人都不會喜歡你這種烏煙瘴氣的鳥個性!”
“你少亂講,我才沒……”慢著,他在巧卉面前,是怎樣的性格?
就算董亦河失去十年的記憶,忘了他們是好朋友,他仍難掩本性——套句董亦河會講的話,難搞,他的個性就是這麼難搞。
因為在當好朋友之前是死對頭,知道對方最討人厭的一面,因此後來結成莫逆後也不需要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