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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十分愜意,低頭對著尿桶說,爽。然後抖落抖落下面,一提褲衩,回屋了。

重新躺在炕上,我還是睡不著。閉上眼,任思緒飛馳,最後在極度睏倦中渾然睡去。

睜開眼,又是新的一天。

早上我在家等著老姑,我自己拿學費上學家裡不放心,這年頭犯罪分子及其猖獗,沒家長領著很容易被打劫。

老姑將我護送到班門口,掏出七張早已寫著我名字的百元人民幣遞到我手上。毛主席正笑得無比燦爛,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我清楚的知道,這七百塊錢,任重道遠。

老王收著學費,旁邊一個小老太太拿著紙筆記名字。大把的人民幣在我眼前晃動,我開始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為此鋌而走險。因為它們代表著房子車子食物等等一系列。

收完學費,老王與班門口的家長同志們一番溝通,老姑也和老王說了會兒“麻煩,擺脫”之類的話然後才安心地回去了。

同學們被按身高排了座位,男女混合制。像我這種竹竿男,從小學開始就穩坐班裡的左後一排,到了初中也沒例外,挨著個竹竿女。

排完座位,老王進行了十幾分鐘的演講。講了學校的規章制度平時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我們這一代孩子的幸福幸運,趕上這大好形勢,學習條件是何等優越。談完形式與制度還沒下課,老王又談了學習。她說英語是重新開始的,從發音開始學,小學英語不好的同學不要氣餒,好好學,與老師同步,保證能學好,不是什麼難事。小學基礎好的同學可以全當是複習,鞏固一下知識。差一點的同學趁這機會往上攆。

講話在下課鈴聲中結束。老王一抿嘴,喉頭微顫,嚥了口唾沫。

這次講話我認為最有價值的一句是“下午大掃除,最後一排的五個男生負責把樓下的錄取名單剷下來”

初中的第一節課給我的感覺就是時間變慢了,問了才知道,一節課是四十五分鐘。對於一顆期盼下課的心,按照度日如年來算五分鐘這也夠一天多。

我是連蹦帶跳下樓的,和安振有說有笑,展現了中學生的青春活力,被主任逮住了。

“你們老師沒告訴你下樓不需蹦麼”主任說。

“告訴了”我說。

“告訴了你剛才那是幹啥呢”主任說

我低頭不語蔫頭耷腦,儘量使自己看上去像是在悔過,希望這男人能放我一馬。可惜事與願違,主任表現得大義凜然並不恥下問,強烈要求我坦白出姓名和所在班級。我坦白了。

我低眉順眼地稍一抬頭,以最保守絲毫不侵犯主任威嚴的角度記錄下一張臉。地區支援中央的髮型,長臉,雙頰及其飽滿,看上去好似浮腫,金魚眼略微有些發紅,和他的臉是統一色調渾然天成,另他看上去倒也有幾分彪悍,下巴刮的乾淨,厚嘴唇,冬日訓起人的時候會冒出大量蒸汽。當然,我沒被訓到冬天,我被訓到上課。

告別了主任,我默默地上課,默默地下課,默默地放學,默默地回家,默默地吃飯,默默地坐在衚衕口吃冰棒兒,吃完冰棒兒啐口唾沫,說,操他媽的。心情終於好轉,站起身拍拍屁股上學去了。

學校大掃除在第二節下課後開始進行。我本以為鏟名單會很輕鬆,將紙和玻璃分開不過是摧枯拉朽,比吹灰稍微大一點力。可事實大打破了我的幻想,紙和玻璃之間還有膠水,一乘一點五米的大紅紙幾乎整張都抹了膠水牢不可破。我從名單的一角輕輕一斯,沒反應。幾個輕輕一撕之後我不在矜持,將人性最殘暴的一面展現在世人面前。不得不承認,學校用的強力膠確實很強力。我摳了十多分鐘只摳下一丁點兒不帶膠水的紙,玻璃上還有大面積的紙需要我去攻克。左右的同學和我面臨相同的問題。

在摳完下面的紙後,頂部的紙我們夠不到,一同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