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受辱的事已拋至一旁,不再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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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城郊觀音廟裡參拜的人三三兩兩。
印殘月虔誠的合掌膜拜。
先前他大病一場,兄長每日每夜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病好之後便跟隨兄長遷移到京城開始做起生意,他也就更加敬愛這個兄長了。
但印山居做生意畢竟是生手,前一年是苦撐過來的,這一年才稍有轉機。他忙:印殘月也跟著忙,只因印山居不懂帳款之事,大多由印殘月接手;印殘月不喊苦、不喊累,只要能讓兄長開心,他也情願陪著兄長累。
他一拜求印山居身體安康,二拜求印山居事業順利,三拜求印山居親事順利。
兄長已在京城兩年,卻都還沒有中意任何姑娘,他也頗為心急,不希望自己的兄長為了事業誤了終身。
雖然兄長容貌不是頂好,但是他為人慷慨大方,又極為古道熱腸,他只希望有個好嫂子來照顧他。
他拜完後,才剛出廟門沒多久,竟下起了大雷雨。他雖趕緊跑到路旁大樹下避雨,卻也淋了半身溼。
拿出白巾擦著自己滴著水珠的髮絲跟臉頰,他不由得抱怨起來:「怎麼回事?明明剛剛還是大好天氣,怎麼一會兒就下起雨來了?」
若要等雨停,這雨看來沒下二個時辰不會停,若要與人同撐一把傘離開,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時也等不到人……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旁邊響起了聲響,他側頭一望,冷不防望進一雙深遂眼眸裡……
他心裡一悸。正是他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封天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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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在一處,他又不能叫他在大雨時離開這樹底下,讓他淋得滿身溼。雖然很想這麼做,可是印殘月也明白這未免太卑鄙了點,所以就噤口不言。
他想另找棲身之處,可是旁邊的樹都還青嫩,不像這棵大樹還能避得了一時三刻的大雨,以至於他現在動彈不得。
「舌頭被貓咬了嗎?相見竟裝成不識。」
封天炬冷冷的話傳過來,印殘月只得滿心不悅的轉身面對他。
知道得罪這個人只是讓自己在京城待不下去而已,印殘月勉強點點頭,打了聲招呼:「封少爺。」
「嗯!」
封天炬似乎也有點頭響應,印殘月不想注意看,將頭又轉到一邊去。
兩人都沒說話,只不過封天炬高大的身影讓印殘月有點壓迫感。
雨越來越大,眼看是不可能冒雨回去了,自己只能跟這個人在這裡躲雨。
「將巾子拿去吧,你的巾子都溼透了。」封天炬突然道。
印殘月當然是想拒絕,但封天炬已遞到他手上來,他眉頭一皺,不得不收下來,輕輕擦拭著自己肌膚上的雨水,嘴上輕聲道謝。
那巾子的質地經軟,吸水性卻也甚好,看得出是上好貨色。他們雜貨鋪裡還供應不出這樣的好貨,若是能向封天炬請教是哪兒的貨,他們也批來賣,說不定會造成京城有錢少爺、小姐的搶購。
但一想到對方的可惡之處,他是怎麼樣都問不出口。
「你還在氣那日的事嗎?」封天炬的話聲非常低沉。
印殘月說了違心之論:「沒有。」
兩個人又沉默了下來。
不久後,封天炬又開口:「這個巾子喜歡嗎?是蘇州來的。」
「嗯!質地柔軟,花色不俗。」
「我派人送百來條到你們店裡試賣看看,可好?」
印殘月訝異至極,忍不住抬頭看向封天炬。封天炬似乎比任何時刻看來都還要宏武迫人,他的心又是一悸,好象有什麼感覺要浮起,卻什麼也捉不著。
他突然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