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相視著,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打量了雲舒許久,君宛清才又問道,“她不是你的主子嗎?”莫非麗芳華同雲賢妃一樣,也是個常常虐待下人的主?可見她二人的相處,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雙目間,隱含著一種痛苦,雲舒無奈的一聲苦笑,緩緩訴說……
涵朝二年,五月。
萱瑾宮。
東西兩屋,兩位小主。似友,更似敵。只是因為她們同是這屆的秀女,又同是『』的女子,倒是忽略了身處後宮這樣一個明爭暗鬥的地方,倒是顯得很是親切與友好。
“珍姐姐,我真羨慕你。從小爹爹就找人逼著我學針織女紅,親棋書畫,根本就沒有一絲的自由!”麗充華有一雙很明亮的眼,只是不知是何原因,眼裡總是帶著一種哀傷。
坐在她身邊的珍容華,看上去比她略大一些,長相清秀的有些普通,只是笑起來有種恬靜的美,“傻妹妹,有什麼好羨慕的呢!最後,我們不都得在這紅牆之中嗎。再說,父親並不是給我自由,只不過是不用形式拘束我罷了。”
麗充華也是懂事的再不提這個問題,只是靜靜坐著,比偶爾更偶爾的會與珍容華聊上幾句。
那時候,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羈絆,只是單純的兩個同命相連的女子。
那時候,雲舒作為珍容華的貼身婢子,也真的為主子找到一個能夠說話的人而高興。
但事情,似乎周敬翎納了文家兩位小姐為妃後開始有了改變。
順媛和順儀。
並不是多高的等級。
但兩個人又是姐妹的關係,又是一品文臣女兒的身份。便不得不讓人有所顧忌。
“珍姐姐……”如往常一樣,在用過了早膳之後,麗充華便敲開了西房的門。
但珍容華再不像從前那樣滿臉笑意的回應她,只是同屋中的另一個女子一齊看著她,“麗妹妹,你怎麼這般莽撞呢!還不快些見過詩順媛”有些責怪的語氣,是從前她從來沒有的。
麗充華只是有些哀怨的看著屋中的另一個女子。
衛詩若只是冷淡的看了麗充華一眼,便又轉向了珍容華,“妹妹,卿本佳人,無奈後宮如海,皇上一時尋不見你。但妹妹你也莫要哀愁,姐姐應你,定會在皇上面前美言你的。這萱瑾宮的主人,舍你其誰。”
萱瑾宮……主人?
麗充華有些愣到,同時也才反應到,她和珍容華的身份是后妃,而不是姐妹。如今,珍容華已經找到了後臺,而她,卻仍在繼續著無謂的人情。
那時候,她們已經開始改變。不再無憂,開始為自己計劃打算。
那時候,對麗充華,雲舒還是覺得同情的。對她的恨,該是從兩天後開始的……
若說最能留住印象的,不是大喜,便是大悲。
對雲舒而言,她無法忘記的便是那日……
如往常一樣,卯時,她正準備替珍容華梳洗。可剛走到門口,她便聞見了一股淡淡卻又刺鼻味道。
有些慌張的推開門,只見到珍容華一臉平靜的慘白,左手催在床邊,沒有任何的生氣。
走到珍容華身邊,有些膽怯的伸出手去,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感覺。
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亦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感覺到的,只有生命的逝去。
臉上沒有淚水,亦沒有任何恐慌。只是平靜的看向了床角,一條被遺落下的絹子,角落繡著一個麗字。
麗……麗充華……
很簡單的故事……
很無奈的故事……
後宮,不正是如此嗎?
看著雲舒眼角的淚水,君宛清突然感覺有些不忍。
後宮原本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你爭我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