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村裡,你這樣的小獸,會被人捉了吃肉的。”
清蘭告誡一聲,發現自己在提到“吃肉”語的時候,小獸眼中似有一抹嘲諷,哪怕是小妖,顯然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傷到的。
在沒有碰見清蘭之前,它就活到了這麼大,可見它也是有自己的生存之法的,雖然不知道是惹到了什麼強敵受了傷,但有了這一次教訓,下一次它只會更加精明。
若是沒有原主的馴養,它本來也可以更精明的。
清蘭這樣想著,溫柔地對小獸笑了一下,這一段緣分就到這裡吧,不同種族的友情,往往太過考驗人心。
挎著竹籃走出幾步,清蘭隱約聽到後面有窸窣的枯葉被踩動的聲音,回頭看,看到跟著來的小獸,它沒有潛藏自己的行蹤,就那麼大大方方地跟著,連同腳步聲都沒隱藏。
“你要跟著我進山裡嗎?”
清蘭問了一聲,沒有得到什麼回應,她也沒在意,笑了笑,衝小獸說:“那我們就一起走吧。”
之後就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沒有並排而行,哪怕這一段道路還算寬敞。
在清蘭身後,小獸幾次伸出利爪,顯露尖牙,卻都沒有攻擊那個把後背朝向自己、毫不設防的女人,被人類救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哪怕同樣是人類,害死了它的家人。
若有陰影,時大時小,時而籠罩在前面的清蘭身上,時而縮回來,成為小獸腳下的影子。
最終,在清蘭不知道第幾次回頭想要跟同行的小獸說兩句的時候,發現跟在後面的小獸消失不見了,應該是在某個地方就直接跑走了,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走了嗎?”
若有兩分落寞,對著來時路,層層枯葉覆蓋的地面看不到獸爪行過的痕跡,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一隻小獸。
“走了也好,本就是山林之物。”
清蘭獨自呢喃了一句,繼續行路,手中的木杖揮舞周圍的草叢,腰間佩戴的香囊之中自有避蚊蟲的藥粉,長裙被拽起一角系短了一截,方便腿腳活動,長褲布料厚實卻有著幾塊兒補丁,褲腳用繩子紮緊,防止蛇蟲入內。
林深樹密,越是向深山走,路越是難行,少有人行的地方,往往能夠找到一些有價值的藥草,可惜清蘭的爺爺所會的就不多,教給原主能夠辨認的也不多,以至於清蘭現在所能採摘的種類也不多。
新的世界,過往所認識的藥草恐怕都要作廢,只能根據新世界的規則來尋找新的藥草,看似過往所學無用,可其實還是有些作用的,比如如何辨識一株植物是否能夠藥用。
在看到類似的可疑植物的時候,清蘭也會小小地學一下神農氏嘗百草,親自摘下葉子或切下根莖稍稍嘗一下,透過自身的“經驗”來判斷這種植物是否是藥草。
如此,行進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然後,看到了那個也許是撞昏了頭,等待救治的男人。
來了,這個恐怕就是劇情之中的那個男人了。
這樣想著的清蘭有些無奈,她並沒有專門記著日子和地點去尋人,可還是被她碰見了,這種緣分真是無可言說。
上前檢視了一下,男人的傷勢不重,頭磕了,腿傷了,但都不算是什麼傷筋動骨的大傷,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不用藥也沒什麼地方流血了,既然不危及生命,她就一定要救了,否則等人一清醒,查查有誰路過這裡,她就肯定逃不了。
“救是要救,就看怎麼救了。”
清蘭自語了一句,就想辦法要把男人帶下山,她彷彿不知道能夠自己先出去再找人進來的操作,而是自己硬拖,這個拖拽過程之中的磕磕碰碰,直到把人拽到能夠喊人的地方,男人身上的傷勢怎麼看都更重了一些,最要命的是鼻青臉腫的面目,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