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為你知道太多,她查不出個所以然,便想利用你。你怎生忘了,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不殺了她,你甘心嗎?如何能讓死去的人瞑目?”陣找私亡。
“是。”
窗戶外頭,有黑影快速隱沒。
柴房的窗戶吱呀一聲響,緊接著便是綠萼的聲音,“大人快醒醒。”語罷,伸手便去探千尋的鼻息。
千尋慢吞吞的睜開眼,撣落她的手,“還沒死。”
綠萼鬆了口氣,這才取出火摺子看清了千尋的面色。
“大人你可用過晚膳?”綠萼略帶焦灼。
千尋撇撇嘴,“不吃飯難道餓死嗎?”
綠萼心驚,手一抖險些將火摺子丟進柴垛裡,“大人吃不得。糟了,那飯菜裡有……”
“有毒嘛!”千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等你來通知,我早就被毒死了。放心吧,那海棠蠢死了,竟然就把粉末撒在飯菜上頭,我挑了有毒的喂老鼠,吃了幾口白飯。”
“大人你……”綠萼瞪大眸子。
“放心,我這鼻子這嘴,可是靈得很。小時候爹爹就專門教我如何識別毒物,免得將來被人禍害。虧得老頭有先見之明,否則……”千尋頓了頓,綠萼到底是錦衣衛的人,自己是不該太賦予信任的。
然則綠萼此次躲躲閃閃,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說起來她還是虧欠了綠萼的。
見著千尋突然沉默,綠萼凝眸,“大人可是哪裡不舒服?”
千尋撇撇嘴,“沒事。她們還說了什麼?”
“大抵是海棠要報仇,然後對付大人您。”綠萼凝眉,“請恕屬下無禮,大人其實可以跟指揮使走的,此次委實不明智。如今身處柴房,難保不被人暗害,屬下不能常伴大人身邊,大人豈非危險至極?”
“得意才能忘形,不置身險地,何來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千尋打著啞謎。
綠萼不解,“指揮使大人今日竟然沒有大開殺戒,倒有些不可思議。”
“他……”千尋頓了頓,嫣然一笑,“會回來討債的。”
“什麼?”綠萼越發的一頭霧水,“大人您到底在說什麼?”
千尋深吸一口氣,“你不懂不要緊,他們懂就可以了。綠萼,盯著海棠。”
“這話大人說過多回,屬下省得。”綠萼頷首。
千尋卻煞有其事的盯著她,黑暗中那雙眸子依舊璀璨透亮,“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現下的意思是,保護海棠。”
綠萼一怔,“海棠有危險?她想殺了大人您,就算死了,不也是活該嗎?”
“她可以死,但不是現在。否則,某些人也太得意了些。”千尋撇撇嘴,“她可是最後的知情人,若是都死絕了,我找誰要答案和真相?”
“大人現在就等著海棠開口?”綠萼恍然大悟。
“沒錯,該有的證據我都拿在了手裡,只等著證供。”千尋笑得高深莫測。
綠萼彷彿要開口,誰知面色陡然一緊,急忙看著房頂。
千尋不是傻子,體內總有一股子不明來由的力量在穿梭,甚至於自己出手的速度力度都大幅度的提高,如此一來她便知曉,是因為樓止那段時間不停的為自己輸送內力緣故。
耳朵稍稍顫動,千尋道,“你先走。”
音落,綠萼隨即竄出窗戶,窗戶砰然關閉。
長長吐出一口氣,千尋躺臥在草垛上,照舊叼著草根翹著二郎腿,“不請自來,背後偷聽,果然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啊!”
身旁的草垛明顯的陷了下去,四下卻沒有一點動靜。
走窗戶都走得這樣悄無聲息,也就只有樓止一人!
“身居險境還能如此愜意,不愧是本座的好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