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千尋發笑,“師父是覺得委屈?”
“本座倒不是怕委屈,只怕你早晚要恨本座。”他冷笑著,那笑讓千尋的心裡直發毛。
他每次笑,總歸沒有好事。
笑面閻羅,也不過如此。
如今他連“為師”二字都省去,又恢復瞭如初的“本座”自稱,如此生分不禁讓千尋提高了警惕。看樣子今天晚上,他這個掛名師父確實要教導她一些事情。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徒兒豈是那種欺師滅祖之人。”千尋皮笑肉不笑。
“是嗎?何以本座看著極像呢?”樓止低低的笑著,那種綿柔的聲音,帶著少許無法捉摸的輕渺。
千尋凝眸,“師父多心了。”
樓止輕笑,“但願如此。”
音落,他的指尖一如往常的在她唇上摩挲著,嘴角笑意清淺,“不愧是為師的小狐狸,話裡處處透著玄機,只是將為師的警告丟擲腦後,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師父在說什麼?徒兒一句都沒聽懂。”千尋這次沒有躲閃,任由他恣意妄為。
“看樣子徒兒需要提醒!”下一刻他忽然扣住她的後頸,直接將她的臉拉向自己。剎那間,她看見他精緻的五官在自己的視線裡放大,溫熱的呼吸就撲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羽睫禁不住顫了顫。
迷人的曼陀羅香氣讓她心頭一窒,卻不得不撞入他幽暗深邃的墨瞳中。
他勾起迷人的唇角,那種邪魅蠱惑的表情近在咫尺,“想起來了?”
千尋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如此近距離的說話,讓她的面頰青一陣白一陣,卻有種滾燙在不斷的蔓延,“想起來了。”
她當然不會忘記當時他說的那句話:不要妄想算計本座,你輸不起。
事實確實如此,凡是算計他的人,都死無全屍。
她能活到今日,大抵就是因為他所謂的價值罷了!
他的掌心從後頸慢慢挪至她的後腦勺,力道越來越重,以至於最後她的額頭與他的額頭相互牴觸,而他極為好看的懸膽鼻正巧碰著她的鼻間。
這樣極度曖昧的姿勢,讓千尋幾乎不敢用力呼吸。
羽睫垂下,千尋不敢動彈,如此近距離去看極度美好的東西,也會只剩下可怖的扭曲。
他的唇刻意貼著她的唇,不是吻,也不算蜻蜓點水,只是一種溫度之間的傳遞。燭光下,那種跳躍的明滅不定教人越發的不安。
此時此刻,千尋寧可他瘋狂,也好過這樣寂靜的曖昧。
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千尋的唇瓣微微顫抖,“師父非要用這種方式說話嗎?”
“難道徒兒喜歡與為師去床上敘舊?”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近距離的貼觸。
千尋嘴角微抽,“師父可知羞恥為何物?”
他忽然起身將她打橫抱起,“不若徒兒與為師講講,何為羞恥。”
那一刻,千尋深刻感悟了一個道理,與樓止論無恥,根本是自尋死路。
她想掙扎,但不知為何眼皮竟沉重得抬不起來。等到樓止將她放在床榻上,千尋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樓止端坐在床沿,“無求。”
應無求隨即推門而入,睨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千尋,將精緻華貴的匕首遞到樓止的手中。樓止斂盡所有容色,刃口劃過千尋的指尖,鮮亮的血珠子登時從指尖冒出。
“大人?”應無求一愣。
樓止笑得邪魅至絕,“成色很好。”
☆、第87章 正妃沒了?側妃扶正?
迷迷糊糊之中,千尋只覺得渾身發冷,那種血液流失的感覺讓她如置冰窖。徹骨的寒意,伴隨著噩夢連連,廝殺的慘烈,一具具的屍體再次浮現在她的夢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