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樓止稍稍一怔。
若能相守,何故相離?
深吸一口氣,樓止幽邃的眼底沒有半點光亮,那是夜與黑的賦予,冷而黯淡,卻透著常人無可比擬的震懾力。
“指揮使若是得空,可否小敘?”雲殤笑問。
樓止眸色微恙,笑得邪魅無方。
一席涼亭,快入冬的天氣,泛著莫名的寒。
陽光之下,空氣卻如同降至冰點,凝著冷意。
“硯臺,你下去。”雲殤道。
硯臺備好了茶水,這才退下。
“怎麼應大人不在?”雲殤抿一口香茗,笑得溫和。
樓止紅袖輕拂,低眉不屑的望著那杯中水,“與王爺一般,閒來無事就去管些閒事,否則如何打發這寂寂無聊的日子?”
雲殤也不惱,仍然笑著,“那道也是。如今兩國聯姻,邊關穩定,過不了多久蘭大將軍就該回朝了。”
“那多虧了王爺的床上功夫。”樓止也不碰那杯茶,只是笑得有些邪冷,染著琉璃醉的眸無溫的睨了雲殤一眼。
聞言,雲殤嗤笑一聲,面色難得的僵硬,“指揮使過譽,本王……”
“王爺若是謙虛,那王妃肚子裡的種,又是哪來的?王爺說話可要慎之!”樓止素來嘴上不留情,方才雲殤戳了他的痛處,他沒有當即發難已經是忍耐的極限。若是雲殤還不知好歹,他是絕對不會留情面的。
雲殤深吸一口氣,撇開了話題,“方才本王的意思,難道指揮使還沒聽明白?”
“蘭大將軍回朝,摺子就在本座的案上,本座比你清楚何須你來提醒?”樓止挑眉,“更何況,賀王無端端的入京,到底意欲何為,別以為本座不知道。當年的事,誰也沒有證據是本座所為,而且……”
樓止邪魅謾笑,“誰敢把罪名按在本座的頭上?”
“郡主的死,依舊懸而不決,是賀王心頭大患。這麼多年了,回來要個答案也是應當。”雲殤不動聲色的喝茶,語速平緩,面上沒有半點波瀾。
“那城外的輕騎軍是怎麼回事?”樓止嗤笑,“王爺當自己是瞎子,就以為人人都看不到?朝中無人敢議,不代表本座也能裝聾作啞。”
雲殤放下手中的茶杯,輕悠悠的抬了一下眼皮,“是嗎?若不是你提及,本王還矇在鼓裡。想必是賀王懼怕世子安危,生怕落得與郡主一般的下場,才做的防備。世子是賀王最後的希望,也是繼承王爵的唯一繼承人,自然是要小心的。”
“防不勝防。”樓止豔絕的唇,淺淺勾起迷人的弧度,一雙鳳眸,溢位琉璃醉一般的流光,“王爺可要小心了。自古有言,偷雞不成蝕把米,你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指揮使的好意,本王收下。”雲殤笑道,四目相對,彼此猜著對方的心思,卻永遠都猜不透看不穿,偏偏又是旗鼓相當。
正當說著,硯臺快速跑來,“王爺,王妃出事了。”
聽得這話,雲殤隨即起身,面色稍變,“什麼事?”
“王妃胎動,出血了。”硯臺一抹額頭的汗,大口喘著氣。
樓止翩然起身,嗤笑一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王爺不必心急,這後院死得人太多,怨氣太深,是故王爺還是小心為上。”
雲殤清淺吐出一口氣,“回府。”
音落,雲殤快步離開。
身後,樓止鳳眸微微眯起,紅袖輕拂,真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及至雲殤回府,府內還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王爺?”青奴紅著眼眶跪在地上,“快去看看王妃吧!”
“御醫來了嗎?”雲殤道。
青奴點頭,“都來了,王妃有出血的跡象,奴婢就上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