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為刀俎這般喪氣話,也是你該說出口的?真真蠢貨!”
羽睫止不住顫抖,千尋僵直了身子,定定的望著門口一掠而進的紅衣。
那一抹紅,鮮豔似血,也染紅了她的眼眶。
她做在那裡,望著由遠及近的他。
紅衣依舊,眉目依舊。
他一步一頓,華貴的皂靴踩著沉穩的步伐,聲聲敲在心頭。
而他所有的視線都落在她如今的狼狽之上,鐐銬加身,腳踝上還拖著碩大的鐵球。她卻依舊眸光熠熠,只想給他,她所能給予的,所有溫暖。
縱使人前華貴齊天,縱使武功絕世。
此刻,他都只是個不稱職的丈夫。
蹲下身子,樓止慢慢撩起她的褲管,卻不似方才的恣意狂狷,遮去原有的肅殺之氣。在她的世界裡,他只是個男人。
一個可以給予依賴和信任的男人。
血肉模糊的腳踝,淌著令人作嘔的膿血。
“爺,別看了,醜。真的,不疼。”千尋笑了笑,原本美麗的臉,此刻唯有消瘦。
應無求怒然上前,繡春刀咣噹出鞘,狠狠就著連著鐵球的鏈子看下去。但聽得咣噹一聲,鏈子紋絲未動,卻因為鏈子的震動,讓千尋陡然倒吸一口冷氣。
只是這表情,應無求未能察覺,繼續舉刀劈去。
下一刻,千尋咬牙閉上了眸。
卻久久未能聽得鐵器碰撞之音。
待開眼,竟是樓止以手扣住了應無求的刀。鳳眸,毫不避諱的將灼熱的視線,悉數落在千尋臉上,“別砍了。”
語罷,掌心凝力,徒手去掰她腳踝上的環扣。
“大人,這是精製的,徒手怕是不可能弄斷。”應無求忙道。
“弄不斷也要弄!”樓止冷然,一身殺氣騰然。周身散發的天罡元氣,震得四周的物什瘋了一般的朝著四面八方摔去。
頃刻間,房內亂作一團。
便是應無求亦是連站都站不穩。
他從未見樓止徹底爆發如此瘋狂的力量,幾近痛徹心扉,帶著不可觸及的魔化氣勁。
下一刻,樓止一聲厲喝,只聽得兩聲巨響,環扣終於崩裂。
“爺……”千尋一頭栽在他懷裡。
“尋兒?”他瘋似的睜著血瞳,瘋似的扯斷她的手鐐,直接將千尋攔腰抱起,大步往外走。及至門前,冷眸橫掃,頓顯殺氣騰騰。
阿朗克的手中握著鑰匙,但見著如此場景,也知鑰匙無用。只得從懷中取出一瓶腐屍丹,聲音略顯低沉,卻不敢去看樓止懷中的千尋,只道,“每日服食,她……不會有事的。”
“不管她會不會有事,這筆賬,本座都記下了。”樓止忽然凝眸,頃刻間周旁所有的侍衛皆被天罡元氣震飛,霎時空中好一片腥風血雨。
斑駁的血雨殘肢,染紅了整個月琉宮。
她流多少血,他要南理國,千倍萬倍償還。
她有多少疼,他便要南理國上下,永無安寧之日!
不死不休!
☆、第426章 玉印換一人
並非樓止不替千尋報仇,而是此刻時機不對。
正如阿朗克所說,千尋的腐屍丹解藥,以及那個人的生死都握在完顏穆手中。容不得樓止功虧一簣。
除了月琉宮那血雨腥風,樓止沒有在宮內停留半步,而是直接回了行宮。
千尋的傷,亟待處置。
進門的時候,千尋醒了過來,卻是奄奄一息。
腐屍丹的毒極為詭異,不是溶於經脈合於血液,而是沾在筋骨肌肉上。是故,用內勁亦是很難逼出體外,縱使武功再高,服下腐屍丹也會內勁暫消。
樓止只能用內勁剋制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