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心裡有點急。
捐糧失敗,或者長時間的冷場,都將對他在院子裡的威信,造成巨大的傷害。
想到這裡,他藉著舉起茶缸喝茶的機會,給坐在對面的聾老太太,使了個眼色。
聾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但她還是笑呵呵地站起來,衝著閆富貴說道:“他三大爺...我這老婆子也來獻個愛心,麻煩你給我記上半斤。”
“啊!...這!...”閆富貴愣了一下,“老太太,您這麼大歲數了,就不要捐了吧?”
坐在聾老太太旁邊的傻柱,也是一臉吃驚地道:“就是啊,您老人家捐什麼啊?您的定量本來就不多,這回減了之後,就更少了,您...”
“不礙事的!我老太太能吃多少啊?稍微有口吃的,也就夠了。”聾老太太笑呵呵地道:“再說了,咱們大院這麼些年,不就是講究個‘尊老愛幼、互相幫助’嘛!
這誰家有了困難啊!能幫的,咱就都幫一把。
說不準,下回就輪到自家遇上這種事了!”
聾老太太的這番話,倒是把傻柱給感動壞了。
他腦袋一熱,立刻衝著聾老太太伸了個大拇指,“奶奶,您是這個...得嘞!...既然您都捐了,那我也捐點兒。”
說完,他就衝著閆富貴說道:“三大爺,您幫我...嗯!...記上二斤吧!”
“好嘞!”閆富貴應了一聲後,便低頭寫了起來。
不過,在他低頭的一瞬間,眼中卻不覺閃過一絲嘲弄。
傻柱捐完後,你‘一斤’,我‘八兩’,會場內斷斷續續地,開始響起了捐糧聲。
這個時候,許大茂不屑地撇了撇嘴,對王平問道:“平子,看明白了嘛?”
“呃!...”王平愣了一下,“大茂哥,什麼看明白了?”
“切!...平子,你這就沒勁了啊!...”許大茂說道:“在廠裡你都能提前轉正,我就不信,院裡的這點事兒,你會看不明白?
唉!...不是...
咱們一個院裡住了這麼些年,哥哥以前還真沒發現,你小子這麼能裝啊?”
王平‘嘿’笑了一下,略顯無奈地道:“大茂哥,你的意思是?一大爺和聾老太太是一夥兒的。
他們兩個合著夥兒,把柱子哥給忽悠了。
然後,又透過柱子哥帶動全院的人,給賈家捐糧?”
“就是這個樣子!”許大茂略顯嘲弄地說道:“一大爺還覺得自己玩得有多高呢!
嘁!...
其實,院裡的人,誰看不明白啊?
大家只不是礙著面子,不稀得挑明就是了。
要說糊塗,也就是傻柱這個傻缺一個人了。”
“嘿嘿...”王平壞笑了一下,“大茂哥,咱小點兒聲。
你說‘柱子哥是傻缺’,要是傳到柱子哥的耳朵裡,他非得跟你急。”
“嘁!...我會怕他!...”
他的話音剛落,就從會場中央處傳來傻柱的一聲暴吼,“許大茂呢!...許大茂在哪呢?...”
這一聲暴吼,直接讓許大茂打了個嘚瑟。
但很快,他就站起來,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樣子,“爺爺在這兒呢!傻柱,你叫你爺爺什麼事?”
“嗨!...孫子!...你敢跟我稱爺爺,我他麼今天抽死你丫的。”說著,傻柱就要氣勢洶洶地往這兒來。
許大茂臉上閃過一絲懼色,但還是硬撐著道:“傻柱,崩廢話,你快說,叫我幹嘛?”
傻柱的腦子,倒也確實是一根筋。
讓許大茂這一打岔,他就停下了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