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良早上遇到丁原後,剛上馬車,丁原就追了出來,攔在馬車前吞吐著說自己會點醫術,可以給女綁匪的姐姐看病。
女綁匪不讓,其他人也拉扯住丁原,米良在馬車裡搖頭,丁原你要騙人也不能說自己是大夫,帶著黑色紗布斗笠,說是殺手、捕快還差不多,大夫也差得太遠了。
最終米良被綁匪帶走,原以為沒指望了,不過夜晚在下一個鎮上住宿時,丁原如救星一樣在出現,他身手本來就不差,趁大多數綁匪睡著的時候,潛入米良房間救人,與兩個綁匪展開搏鬥,還沒來得及帶走米良,又驚醒了其他綁匪,一場混戰在客棧上演。
計劃實施得很順利,雙方速度都很快,毫無矯揉造作的痕跡,綁匪一劍刺入丁原右胸上方,拔出劍時手都忍不住顫了:喂喂喂,你不能來這麼真啊!你能閃開不閃,死了我也要陪葬的!
丁原才沒管那麼多,趁著對方愣神直接將人撂倒,撈起米良從窗外跳出,躍到事先準備好的馬匹上,疾馳而去。
寒露四起,北風帶著徹骨的寒意,一匹駿馬在黑夜中賓士,馬背上米良全身無力,癱軟如泥,依然能感受到背後黏糊糊的鮮血,可惜她口不能言,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啊啊”之聲。
兩人跑了不知多遠,米良的手在寒風中凍得像冰塊,駿馬才緩緩停下來,丁原拍了拍她,“好像沒有追上來。”
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痛苦,揪得米良的心很緊,他們怕綁匪追上來,不能在荒郊野外生火,不得不繼續朝前走。丁原把她攬在懷中,感受著米良的溫軟,身體覺得很冷,心裡又覺得很暖,他始終堅信他和米良是有緣分的,不然米良為什麼當初要給他吸蛇毒救他?
兩人接著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才看到了散落在河邊的小村子。他們運氣還不錯,河邊上一戶人家聽說他們在去平巖的途中被流民搶劫打傷,又看在丁原拿出了幾兩銀子的份上,讓他們進了屋,騰了一間空屋子讓他們先住兩天。
丁原進屋的時候臉色慘白,額上直冒冷汗,還好他隨身帶著藥包,米良依舊不能說話不能動,看著他身上好幾處傷口血肉外翻,眼淚差點掉下來,只恨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
這戶人家是一對中年夫婦,兩個兒子在平巖賺錢,中年男人看丁原傷得不輕,看在拿了錢的份上,連夜去請了大夫。
大夫拎著藥箱急匆匆而來,嫌米良礙事,連忙讓女主人把米良挪到另一個房間,然後麻利地剪了丁原的衣服,為他止血縫針,丁原咬著牙,額上冷汗直掉,由於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得嚇人。
大夫忙活半天,替他包紮傷口時滿臉凝重,“孫少爺,你搞成這樣我們怎麼向侯爺交待?”
“我沒事。”丁原滿頭虛汗,“我自己弄的,我會跟外公說。”
“你可千萬別出事。那時候侯爺聽說你被絞死,氣得帶著黑衛從平巖直接去了鼓城,殺了兩百多口人都解不了恨,你娘是那一年初去世的,十個月後你又出了事,侯爺身強體壯,結果那一年頭髮全都白了……”大夫一邊給他包紮一邊碎碎念,“前陣子聽說了你還說著,侯爺甭提多高興了,你要再出事,你的女人侯爺一定會讓她陪葬。”
丁原唇邊還浮著淺淺的笑,“不會的。”
米良兩天以後能開口說話,手腳還是有些無力,勉強在屋中能下床走路。丁原卻依舊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右胸膛上方的傷口是他身上最嚴重的傷,米良把自己左手上的僅剩的一個鐲子給了這戶人家,央求他們多給丁原買點藥材。
米良擰了毛巾給他擦臉,丁原抓住了她的手,聲音很低,“我是不是很醜?”
丁原臉上有兩條疤,而且左臉從耳朵處還傷了一塊,米良繼續給他擦,“我跟你說過很多遍沒關係,你臉上有疤,但是看著一點也不兇。你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