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家父子狐疑地隨著周掌櫃進了客棧,糊里糊塗地在酒宴上坐下。不等開席胡大成就忍不住問周掌櫃:“方才你說自己早就不是這客棧的老闆,這是怎麼回事?”周掌櫃愧然道:“客棧經營不善,早已入不敷出,所以一年前就抵給了債主,也就是這位任公子。蒙任公子賞臉,留我在這裡繼續做掌櫃,所以我們祖孫倆才有個棲身之地。”
胡大成聞言愣在當場,這時又聽任天翔笑道:“是啊!難得你們重金聘娶小芳,周老伯也才有錢回鄉養老。”“怎麼會這樣?”胡大成質疑道,“這客棧周老闆經營了許多年,怎麼可能輕易易主?”
任天翔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地契,向胡家父子展開道,“你們看清楚,地契上是我任天翔的名字,這可是在官府備了案的,任誰也作不了假。”胡大成仔細一看,頓時呆若木雞。他兒子胡二娃更是拍案而起:“這麼說來這客棧跟周掌櫃半點關係沒有?我就算入贅周家,也別想得到這客棧一片瓦?”他說著轉向乃父:“那咱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莫不成要白送給周老兒一大筆聘禮?”
周掌櫃聞言氣得滿臉鐵青,沒想到胡家父子真是衝著自己這點基業而來。他不禁怒指大門:“誰稀罕你們的聘禮!你們給我滾!快滾!”
望著胡家父子帶著禮物狼狽而逃,任天翔不禁哈哈大笑,很高興自己幫小芳識破胡家父子的嘴臉。誰知笑聲未落,就見小芳從內堂衝了出來,端起一碗酒就潑了他一個滿頭滿臉。她恨胡家父子把她看得不如一間客棧,居然在登門下聘時又臨時變卦,讓她成為街坊四鄰的笑柄。她更恨造成這一切的可惡傢伙,讓她丟了這麼大一個臉。
借刀
阿普很快就找齊了工匠。任天翔還剩十兩銀子,作為裝修的工錢是綽綽有餘。半個多月以後,大唐客棧在鞭炮聲中重新開業,掌櫃是原來的老闆周長貴,跑堂的還是李小二,趙大廚繼續做飯,小芳負責打雜,只是多了個賬房阿普,專門替任天翔監督客棧的運作。
周長貴將客棧賣了個好價錢,原本有回江南安享晚年的念頭,卻抵不住任天翔以客棧一半利潤挽留的誘惑,答應再做幾年掌櫃,待生意興隆後再走。雖然他知道任天翔的挽留是為了他的孫女,但看到大唐客棧裡裡外外煥然一新,他也有些捨不得就走。能夠藉機再多賺幾年錢,對一生都在想盡辦法賺錢的小老闆來說,這幾乎就是一種本能。
看到街坊四鄰都趕來祝賀客棧重新開張,任天翔有些志得意滿。開張大吉的好日子,正好是任天翔十九歲的生日,他已在客棧中擺下了幾桌酒席,在款待前來祝賀的街坊四鄰和各路行商的同時,也為自己的生日暗自慶祝。作為新老闆,他親自到門外迎接前來祝賀的賓客。
看看已到午時,賓客差不多已到齊,任天翔正待吩咐趙大廚開席,就見幾個挽著袖子、斜披大褂的漢子大搖大擺地過來。領頭的漢子只有二十多歲,生得尖嘴猴腮,一臉蠻橫,一看就是橫行不法的街頭混混。
“喲喝!周老闆,幾天不見,生意做大了?”那混混老遠就在招呼。
周長貴面色微變,忙向那混混賠笑道:“馬哥太看得起老朽了。老朽已經不是這客棧的老闆,客棧現在是這位任公子的產業,老朽現在只是個掌櫃。”那混混斜眼打量著任天翔:“這位小哥好年輕,怎麼稱呼?”
“小弟任天翔,馬哥好!”任天翔雖然不明底細,卻也猜到個大概。在長安他也是橫行不法的主兒,論級別起碼高出這種小混混好幾個檔次。“好說,原來是任老闆?知道規矩吧?”那混混傲慢地問。
任天翔將目光轉向周掌櫃,老掌櫃只得紅著臉小聲解釋:“以前客棧每個月都要給馬哥三百個銅板的例錢,這也是這條街上的規矩。”任天翔知道周掌櫃當初想將客棧賣個好價錢,將這點隱瞞了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