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手提火把牽著虎精寅初,土地公穩穩當當地坐在上面閉目養神,一隻飛僵悄然在空中盤旋。
它們看見了土地公坐下的猛虎,嚇得倒退到門內,口中吱吱道:“坐騎不能入寺,請……請……留在山門處。”
牽虎的甘寧冷著臉,撒開韁繩調侃道:“既然廟裡有規矩,那就請兩位沙彌來牽吧。”
“啊?這……”兩個沙彌之間相互推拒,只好用小毛掌捂著自己的雙眼:“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客人請上吧。”
進入山門之後是一條長長的臺階道,一直延伸至那燈火輝煌的大廟前,隱約可見那裡高朋滿座,人頭攢動,很有熱鬧氣象。
這靈覺寺的天王殿前是扇面格局,殿前臺階上是一排座位,類似開會時的主席臺,中間主位上坐著主咖,兩側各有兩三個座位為尊貴的主賓,盡是一些山魈和妖怪。
臺階下面有一片小廣場,兩旁也設了兩排座位,也都是來參加法會的賓客。這些賓客的咖位自然沒有主席臺上的咖位大,基本上都是有些修為和手段的鬼修。
周圍還有一堆孤魂野鬼,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純粹是來看熱鬧的。
說起來土地公好歹也是一方小神,來參加這些妖精鬼魅的所謂法會已經算是跌份了。
甘寧牽著虎緩慢地從長長的臺階向廣場走來,既然今天是來給土地公擺譜的,那就要四平八穩地走,至少要走出賭神高進那樣的氣場。
他眼睛銳利地看著場中的空座位,是在臺階上方的最右的角落裡,那應該就是老鼠精給土地公安排的座位,畢竟是一方土地,這覺地再輕視他,也不可能安排到下面去。
不過坐到主席臺的角落已經夠侮辱仙了,一群叫不上名來的妖怪都佔據主位,土地公豈能不憋屈。
覺地方丈身穿暗黃僧衣,披紅色銀縷袈裟,面部微胖兩撇短鬚,他的修為確實要比其它妖高些,將地鼠前突的鼻子和小嘴給修沒了,完全的人形姿態。
覺地主持低頭瞧見了騎著老虎上來的土地公,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坐直了身軀,坐在他旁邊左上首的豹子頭有些心虛,就要把位置讓出來挪挪,卻被覺地伸手抓住手臂,穩住姿態道:“等等!”
寅初還未登上臺階,就恨不得逃離這裡,尷尬得快要把腦袋伸進地下了。他不斷地向甘寧咕噥道:“這臺上他媽的除了地鼠精,我他媽的全認識!有些過去還跟我混過,這下完了,我丟人丟大發了。能不能讓我先撤?”
甘寧才不會同意,土地公的壓勝錢他今天是掙定了,你一個坐騎有沒有社會性死亡,不重要。
豹子精湊到覺地主持耳邊低聲嘀咕:“大哥,土地公座下那老虎我認識,名為寅初,在紅樹林稱王,練氣後期修為,不知何故反成了他人坐騎?”
覺地正在頭腦風暴,這土地公有幾斤幾兩他非常清楚,是絕不可能降服一隻煉氣後期的虎精當作坐騎的。可這虎精的脖子上分明戴著精鋼項圈,那就是一定被人給馴服了,能降服這隻虎精,至少也得有築基中後期的實力,或許更高也說不定。
“原來如此,怪不得,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撐腰啊。不過,既是如此,我也需試探出他背後人的深淺才行。”
於是這覺地咳嗽一聲,用眼色示意自己身邊的諸兄弟稍安勿躁,靜等那土地公上前來。
下面廣場上兩排分坐的鬼修們也感覺氣氛不對勁,連忙停箸放盞止住了喧譁,靜待著不速之客。
甘寧牽著虎來到廣場下方站定,沉默三兩秒不說話,等待對方先出招。
土地公剛要從虎背上翻下來,甘寧用後背靠了靠他的腿,示意他不要動。
主持覺地帶著滿臉假笑在座位上拱手道:“哎,土地公,貴客來臨,來來,請上座。”
說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