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帶足了除妖所需要的所有裝備,隨身物品倒很少,這次出門他不願意再走人跡罕至的荒蕪地帶,而是想深入瞭解一下涼州的風土人情,便把寅初留在了後山,讓他自由捕獵同時看好山門。
他又告訴雞娃要看好山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等他從武威回來後再說。
師父玉磯子依然不見蹤影,好像是雲遊去了,但什麼時候走的他根本不清楚,聽他說最後一句話好像是要回九重天,這讓他心底湧起一絲詭異的感覺。
玉磯子老道士雖然看上去很蒼老,但甘寧在他身上聞不到任何死氣,反而能夠感受到純粹的炁之所在。
這次出行甘寧讓飛將和魑魅魍魎四鬼修跟著,由於他們四個行蹤隱秘且不會嚇到普通人,即使行走在鬧市區也沒有什麼問題,他就可以更方便地從大路上行走,也可以在沿途打尖住店享受美食,不需要一直風餐露宿。
他先是去了雲集縣城,在縣城的街市上買了一些黃麻紙和符篆,然後在一座看上去還可以的客棧住了下來。
他不知道整個雲集縣城,只要稍大點的店鋪就是俞家的產業,他也不想去驚動俞伯亭,又讓人家客氣破費。
甘寧只是要求客棧掌櫃找個有桌的房間,這樣晚上修煉前還可以坐在桌前好好練習一下畫符篆,同時積累一些進攻的手段。
客棧掌櫃頗感興趣地問道:“道長是從哪裡過來的呀?”
甘寧隨便胡編了一個道觀名,掌櫃便不再感興趣,反而神情輕視地對他說道:“天下的道士大多數是假的,穿了個道袍就覺得自己可以周遊四方除魔衛道,不過是招搖撞騙而已。”
他感覺莫名其妙,反問:“不知掌櫃以為,什麼樣的道士是真道士呢?”
“當然是手上有能耐的,能斬妖除魔的,就如我縣內太歲山朝雲觀的甘真人,還有聽說中原的那些名山大川中也多仙家道長,聽說他們能縮地成寸,一日千里,有的仙人已經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只需要再有一場大劫,便可以立地飛昇,成就大羅金仙。”
掌櫃講的繪聲繪色,就好像他真的見過一樣,但他肯定眼前這個肯定不是,道家真人們都是高來高去神出鬼沒,眼前這位都淪為住客棧了,肯定不是。
甘寧認為他前面說的還不錯,但後面就實在太超前了,雖然自己將來必然要到達那種程度,但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嗯,不錯,不錯。”甘寧笑笑便跟著小二往樓上走去。
掌櫃覺得奇怪,這道長的反應有點不對,他要不應該惱羞,要不應該自慚形穢,要麼臉上浮現神往之色,感覺很高興是怎麼回事?
甘寧剛進去房間沒多久便下起了雨,外面淅瀝瀝的雨聲給人一種清幽的感覺,涼州一帶雨水少,有微風細雨還是很不錯的。
他索性去開啟了挑窗,看著雨水在樓簷上落下,這樣的意境感覺很適合畫一些關於水的符篆,他便將黃麻紙裁出適合的大小,擺放在桌面上提筆蘸了硃砂進行繪製。
他連續畫了兩張御水符都是上品,但對於如今築基期的甘寧來說,在細雨的涼州這樣有感覺的日子裡,御水符已經無法滿足他如此澎湃的體內真元,也無法滿足他突然迸發出的充沛靈感。
窗外的雨水濺射進來滴在了桌上,形成了一粒粒的雨滴,甘寧低頭看著這晶瑩剔透,將內觀的神識全部轉外,去看透這雨滴的本元。這只是一團原初之炁,但它有兩種變化,兩種變化的轉化卻有千萬種變幻,千萬種變幻也只有一種聚合,那便是一滴水。
甘寧的神識承受不住如此多的外放,最終決定將這滴水放進自己的靈臺神識中去,將它完全拆開進行細微感應,以丹田的所有真氣來模仿它的內在,彷彿天地之間所有的水滴都同此響應
他立刻從桌上拿起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