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護城河:正是他再一次因重臨瘋人院而致使神秘力量所賦予他在自由之黑暗中的保護性設定自行被破解了——現在,他只能依靠唯相法則為他提供的保護走完他最後的路程了。顯然,這護城河中的水流並未因是為瘋人院充當防禦體系的一部分而改變它自身的質性:可見,這護城河乃是瘋人院用唯相世界之本真物質來作為防止唯相世界之本真生物入侵的防禦體系,而非是為防備瘋人院內之病患外逃的屏障。也正是這一點為現在蔡波爾得以消除間歇性精神病症發作恢復自控能力(正常狀態)提供了良好條件:被那護城河內的本真水流所沁後,蔡波爾瞬間便從精神症狀發作恢復到了自控能力之理智的正常狀態。當蔡波爾意識到自己是掉進了水流中時,他首先要做的當然是令自己浮上水面:我無法否認蔡波爾乃是會游泳的——雖然我一度希望他在此溺斃。但是,同歷史中任何一條堅固的護城河同樣,此瘋人院的護城河同樣足夠深而不容蔡波爾可以直接站立在水底的河床上嬉戲,而且,另一點也同樣,那護城河的兩岸直壁垂滑的沒有任何罅隙可令蔡波爾作為攀緣的工具,在加上岸頂與水面之間的距離也是足夠高——即便蔡波爾腳踏水面貼壁伸臂再助以跳躍也未必就能觸控到那岸頂的頂吻——這就使得本就虛弱的蔡波爾難熬游泳對他力量的消耗。但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一直沿著那垂壁一路摸索過去:他終於在黑暗中摸到一束生長在垂壁之上的野草——很顯然,這絕對又是註定的——蔡波爾攥住這救命草喘息一回,這才將他的想象力之推理付助於實施,蔡波爾手指的觸覺分明告訴他,那束草上方的垂壁上明顯有一條邊緣稜角分明的罅隙——很顯然,這又絕對是註定的——而且寬度可觀,加上其之走向曲折,這就讓蔡波爾可以輕巧依其之逶迤之勢攀上岸頂。欣喜之餘,蔡波爾在爬上實地那一瞬時便將全身以匍匐的方式整形的放置在實地上進而兩手臂各取方向用力讓他自己翻一角度仰身躺在那安全感十足的大地上。那種醇厚的安全感十足的地無私載的坤實之切感令得蔡波爾恍然迴歸到純真的童年:無論大地無何旋轉,如何幻體傾斜,如何變換形態和狀態,只要我們的軀體緊緊的依偎在她的懷抱,那我們所體會和享受到的就只是快樂和喜悅而非恐懼和觳觫。蔡波爾沒有有關生活在瘋人院內的記憶——他也不可能有相關記憶:因為瘋人院是不允許有記憶的——而短時之前令他間歇性精神病症發作的瘋人院的血紅記憶也因著瘋狂的發作及被護城河水流的激沁加上此時對大地美好的依戀感而忘諸腦後了。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深切體驗到極端精神病症對自身之靈與肉所造成之傷害後復原正常狀態時的感受——甚至於想象力都無法有效令之體現——但透過類比方式我們還是可以一窺相應的感受:一個人只要經歷過牙痛、感冒等諸如此類的小毛病,就可以有效的透過類比方式來體驗這些小毛病徹底被治療而歸於正常狀態時的生命活力性。我想蔡波爾此時的感受無非就是對自身生命活力的正常之諧和體驗:沒有那無記憶的瘋人院,也不在有對唯相世界的陌生和恐懼感,有的只是這仰躺在大地之上的天人合一之感,那黑暗自由中的夜風和浸溼的冷酷制服在這大地上都不在令蔡波爾處於被傷害或被束縛的困境之中,而是有效有益的化為唯相世界的一部分和蔡波爾生命活力的一部分。蔡波爾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那大地之上,那曾令他寒噤的夜風此時不在向他奉送對立的敵意,而是殷勤的透過對他肌膚的溫柔摩挲向他奉獻上泥土和植被天然的清香,那是已然被沁爽之水分所過濾之清香,也正是透過這清香令蔡波爾魂輕靈弛的神感徹底的穿透時空的限制並懸化了黑暗的空靈世界:他的生命活力暢漾著大全的感官以統覺的調諧性將這滋潤他生命活力的靈性存在納入他天人合一的生命。蔡波爾有種預感,恐怕他此生再也難以享受到如此真實而又純潔神聖的生命活力之梵涅之會了。是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