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懊惱:哪有女子主動去問人家是如何看上自己的,當真不知羞。
話雖是如此說,可這疑惑堵在心裡,她卻又如何也放不下。
侷促了情緒持續了好一會兒,偏生這宅府裡的夜晚格外的安靜,竟連一聲蟲鳴也聽不到,耳邊盡是他在近處的呼吸和他胸口傳來的心跳,直叫她的心跟著亂了節奏。
許久的靜默之後,就在宋嫻幾乎已經打算放棄追求真相,卻聽見他的聲音攜著懷念,近乎悠遠的傳來:“細說來也不知是為何,那時候你的諸般行徑分明樣樣叫我不能安生,若是攆了你出去自然是清淨了,可我就是鬼使神差的忍不住,想要看看若是留著你,還能生出什麼么蛾子來,再後來漸漸的就放在了心上,愈發舍不下了。若一定要尋個理出來,大概在那座王府裡,只有你敢肆無忌憚的做些出格的事情,和她們都不一樣。”
宋嫻忘了懊惱與羞赧,認認真真的聽著,聽到最後卻生出不滿的情緒。
瞧他這一臉沉浸在回憶中的模樣,還以為是什麼好話,可怎麼一說起來倒像是她一點兒優點也沒有,全是不堪回首的。
她於是自他襟前抬首,仰頭凝著他的雙眸,蹙緊秀眉不滿道:“什麼叫讓你不能安生?什麼叫生出么蛾子來?敢情我在你心裡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哼!”她憤懣而又委屈的輕哼了一聲,賭氣的背過身去不理他。
她正朝著床榻外面側躺著,一臉怨念的看著地上的月光,一方面心裡埋怨他,一方面又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實則一開始他們二人是誰也看不上誰,可經歷了這許久之後,怎麼就將彼此放在心上了,這到底是怎生的捉弄人。
唉,孽緣啊孽緣。
宋嫻正在心裡暗歎,卻覺身後一暖,是李容褀貼了上來。
他一隻手臂自她脖頸下探過去,另一隻手搭上她的纖腰,而後也不知怎麼的一使力,又令她毫無防備的翻過身來。
再度對上那雙好看的眼眸,宋嫻尚在生氣中,正欲掙扎時卻發現他已及時收緊雙臂,將她徹底的禁錮在懷裡,再不能動彈。
幾番逃脫無果,宋嫻只好認了,索性趴在他的胸前,聽著那有規律的心跳。
李容褀則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首,在她耳畔輕言安慰:“人無完人,誰又沒個缺憾,你不過是比她們多些,可我不在乎,還偏生喜歡你這樣。再說你也不是一無是處,比如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雖然功夫不怎麼樣,可是看起來比普通的女子兇悍,也就可以震懾敵人,爭取時機,再比如你用飯時不挑食,吃什麼都很香,所以和你一起用飯,我也不由得跟著有胃口,可以多用兩碗,你看,這些都是很好的。”
素來偏於寡言的他,薄唇貼著她的耳側,絮絮叨叨的說了這些。
宋嫻仔細聽來,他雖表面上在為她開脫,彌補剛才的話,可說了這許多,連誇讚她的也仍然不是什麼好話。
她原想憤然同他爭辯的,可不知為何,這樣枕著他的胸膛,聽著輕柔的話語,鬢邊垂落的烏絲還被他攜了一撮在手上把玩,髮絲繞著指尖緩緩摩挲著,竟讓人覺得格外的受用,於是她也就不忍打斷,竟聽著他將這些話說完。
說到最後,李容褀卻是真的來了倦意,聲音漸漸低沉下去,越來越輕,索性化作含糊的囈語,消失在薄唇間。
他挪了挪身子,又將宋嫻抱緊了些,似乎怕她會逃走一般,而後則逐漸的呼吸綿長,又再度闔上雙眸,徹底進入夢鄉。
宋嫻待了好一會兒,等到李容褀徹底睡沉了才敢動。
她忖著李容褀這樣擁著她,一時半兒的倒還好,可若是時間久了,她腦袋枕在他的心口,身子又壓著他的胳膊,唯恐他會受不了,便是受得了,明日醒來也免不了鬧得雙臂痠麻的。
如此在他懷中入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