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到沁竹園裡和母親見上一面。
親眼看到母親並無大礙,她便只小坐了一會兒,提醒母親和兄長早些換上冬衣,屋裡也要準備好取暖的炭爐,待他們再三的應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回到倚墨園之後,她第一件事便是去瞧阿清。
屋裡暖烘烘的,阿清已經睡醒,正靠在榻上繡孩子的小肚兜。
見宋嫻回來,她便彎起嘴笑道:“喚你也不應,想是揹著我出去玩雪了。”
宋嫻正待解釋,目光卻落在床頭前的一個空碗上。
那碗顯是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裡面仍殘留著藥渣。
宋嫻的心立刻漏跳的一拍,兩步踱上前去,端起藥碗問阿清:“這是什麼時候的藥,你怎麼不等我回來就喝了?”
阿清則一臉無辜道:“是中午的安胎藥,她們送來時你剛好不在,我怕放涼了不好就喝了。”
宋嫻卻恨鐵不成鋼道:“九個多月都熬過來了,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這樣大意?我不是說過所有的東西一定要我查驗過才可以飲用的嗎?”
阿清卻反過來安慰她:“你也不必過於緊張,服藥之前我讓她們試過毒的,沒事的。”
雖然捱了她的說,可如今的阿清卻是知道好壞的,也明白宋嫻是為自己好。
見阿清如此,宋嫻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激,只得平復了情緒嘆息道:“有些東西防不勝防,不是試毒就能試出來的,你不知道……”
說著,她又嘆了嘆,心道藥已經服了,再說也無益,便頓住後面的話問阿清道:“可有哪裡不適?”
阿清連忙點了點頭。
宋嫻才鬆了一口氣,叮囑道:“罷了,今後也務必要小心,再是麻煩也不過半月,這半個月我也儘量守著你不離開。”
“恩。”阿清又點了點頭。
兩人才說了一會兒話,阿清卻又覺睏倦,便倒頭睡下。
宋嫻則守在屋子裡,心事重重的看著外面仍在飄揚雪花。
方才回來的路上,她恰在暗中瞧見府上來了名貴客,看樣子是宮裡的人,也不知是否和守城之事有關。
正當她想得出神之際,屋子裡卻傳來了阿清的呻銀。
作者有話要說: 唉,寫到這裡怎麼有種宋嫻才是孩子他爹的錯覺。
☆、魂逝
宋嫻連忙衝入房內,只見床榻邊帷帳翻騰,而阿清在裡面抱著肚子喊疼,鬢角的髮絲被汗水粘膩在額上,身子底下的被衾似被潑了水一般,竟是欲臨盆之相。
“這是怎麼了?可是要生了?”雖說不曾經歷過,但見到這個陣仗,宋嫻也隱約料到是怎麼一回事,慌亂之際搶至床榻邊,握著阿清的手問她。
然而阿清已幾乎被劇痛剝奪了神智,只是拼命攥緊了宋嫻的手,卻咬著唇不答話。
看這樣子,想是耽誤不得,宋嫻只得先強行將手抽出,安慰她道:“我這就去找穩婆,你別急。”
說罷她便立刻出去,將這房裡伺候的丫頭都喚了來,又親自去請穩婆。
幸而李容錦重視這個孩子,早早就將穩婆接到了王府裡候著,此時才不至於慌亂無措。
看著穩婆進屋之後,宋嫻也不得閒,和那幾個丫頭忙著準備熱水和生產的用具。
雖說過往和李容褀掏出京城時再驚險的場面都見過,可女人生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聽著阿清在自屋裡傳出的陣陣慘叫,她都禁不住哆嗦。
且阿清這一發作竟然鬧到了晚上也沒見動靜,直把她們幾人都急得團團轉,偏生整個屋裡就只宋嫻一個是能拿主意的,另外兩個丫頭則只會一味的害怕。
宋嫻讓她們去告訴王爺阿清臨盆之事,怎料那個丫頭出去了一趟,回來卻說王爺正在與貴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