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而她越是逃避他就越是更加的憤怒。
忽的開竅的宋嫻於是嘗試不再掙扎,努力克服因為他的憤怒而產生的恐懼。
此時她竟產生一種感覺,那便是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渾身長滿了刺,簡直生人勿近,可事實上卻是很無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抱一抱他。
宋嫻於是抬起雙臂,將這個想法付諸於實踐。
畢竟她不算生人,這給了她些許勇氣。
在被她輕擁住的瞬間,李容褀的身子明顯的滯了滯,周身的戾氣也似在一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的驚詫。
宋嫻趁勢鼓起勇氣,凝視他的雙眸道:“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就算要去看他,我也應該直接告訴你,讓你陪我去。”
她的這句話太過突然,讓李容褀徹底的怔住。
她卻怕是他不肯原諒自己,於是索性將雙臂收緊了兩分,恬著臉將下巴擱在了他的胸襟前,繼續仰著頭看他,又換作委屈的語調道:“我都認錯了,你別生氣了……”
說著,她又似想起什麼,眉尖微蹙道:“再說你不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些官員都爭先恐後要把女兒嫁給你也沒見你拒絕,還有這些日子到府上來的媒婆,門檻都要被踩塌了……
誠然,宋嫻也是絲毫未曾誇張,這些日子她從丫頭們的閒聊中沒少聽到類似的故事,說那些前來恭賀的官員但凡有閨女的,十有□□都是來攀親的。
還有絡繹不絕來說親的媒婆,連她都在門口遇上過數回。
這些她都按捺下來,不想為這樣的事情顯得自己沒有度量,可如今說起來,她就少不得要把壓在心裡的不滿都倒出來。
她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眼見漸有佔上風的趨勢,卻在半途被自己“哎喲”的一聲呼給打斷。
原是李容褀忽然移動雙臂至她腰間擁緊,一時沒有把握好力道,勒得她險些背過氣去。
聽到她驚呼,他才稍事鬆了些,卻仍將她嵌在懷裡,繼而騰出一隻手來,從襟前將她的臉龐撈了起來。
對上他的雙眸時才發現他眸子裡的幽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受用的歡愉。
宋嫻簡直不敢相信,連忙眨了眨眼再睜開,可看向他的薄唇,唇角處也有一絲微彎的弧度。
這又是演的哪一齣,分明方才還怒不可遏的,怎麼現在又好了。
李容褀的烏髮隨著他低頭的動作滑落至身前,拂過宋嫻的面頰,涼涼的,癢癢的,讓她直想打噴嚏。
這時候,李容褀卻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用恍然的語調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你是因為吃醋所以才去驛站,故意氣我的。”
“啊?”宋嫻怔怔然發出驚詫的低呼。
她心道:這也可以?他這想象力也忒豐富了?
然而不等她解釋,他又接著說道:“這個理由說得過去,也甚得吾心,便原諒你了。”
李容褀兀自說著,又捏了捏她的鼻尖,頓時將方才的壓抑氛圍煙消雲散。
於是在宋嫻自己迷糊著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這場誤會竟然就在他自己演繹出來的理由下得到了解決。
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宋嫻忽覺身子一輕,竟是被李容褀攔腰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攬住他的脖頸,驚呼一聲:“你做什麼?”
李容褀則擁著他踱至一旁的軟榻坐下,而後卻是將她擱在了他的腿上上,也不放手的應道:“站了好一會兒都累了,歇歇。”
對於他這種一本正經的耍留氓的行為,宋嫻已經見怪不怪,偏生在他溫暖的懷裡自己也很受用,便索性由著他去。
片刻之後,李容褀卻又似想起什麼,忽而道:“說來倒也奇了,在審問定罪之後,太子殿下曾問他還有無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