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飲用,便推辭道:“我才飲了烏龍,接著飲這個怕嘗不出味來,反糟蹋了,不如……”
她剛伸手擋了一擋,話還未及說完,那丫頭便十分誇張的將茶盞撞到了她的手背上,結結實實潑了一桌機,接著卻又現出一臉驚慌,忙掏出絹帕去擦拭,嘴裡連聲道:“都怪我手笨,潑溼了經卷,害得你白抄了。”
這種小伎倆宋嫻倒還是甚習以為常的。
她忙將丫頭攔住,面上卻仍維持客氣道:“無妨,不過只是茶水,晾乾了還使得。”
說著,她又趁機將那丫頭支開:“瞧我這裡一團亂的,也不好留你多坐了,薛小姐的關懷,阿寧心領了,也不勝感激,這些茶點必當用心品味。”
見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那丫頭也不好繼續再賴在這裡,便只留下茶點,提了食籃,千叮嚀萬囑咐的去了。
好容易將丫頭打發了去,外頭的煙火也停了,庭院裡人都散去,顯得格外寂靜。
宋嫻嘆了一口氣,關了門回屋裡收拾殘局。
那些點心和茶水是萬不敢碰的,她於是找了紙張來把點心包了,準備明日再尋機丟出去,茶水則順手倒進了旁邊的花盆裡。
至於桌上遭了秧的經卷,則唯有先置於一旁的地上攤開晾乾。
做完這些,她又回到桌機前抄寫經卷,可是抄著抄著,卻有些不對勁了。
薛採清送來的龍井著實不同尋常,自方才那個丫頭打翻了茶盞起,屋裡就瀰漫著一股清雅的茶香。
那茶香不僅清冽,還勾起人飲茶的玉望。
宋嫻不得不擱下手上的筆,起身沏了一壺茶。
接連飲了兩盞茶之後,喉嚨間卻還是乾渴得很,不僅如此,連身子也變得燥熱起來。
待到手上的筆都有些握不住的時候宋嫻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她搖了搖頭,定睛看著經卷,可上面的字就是越來越模糊。
她又試圖起身,怎料手腳都有些發軟,才撐著桌機站起來就又跌坐回去。
原本清晰的意識開始有變模糊的趨勢,可只有那一縷若有似無的茶香始終瀰漫在呼吸間,愈加清晰。
宋嫻用雙手撐著桌機,費力的支撐起身子,側頭看向攤在地上的經卷。
晾了半天,上面沾染的茶漬卻還沒有乾透。
她此刻滿心都是懊惱,只怪自己疏忽大意,以為薛採清雖然驕縱,可畢竟年輕沒什麼爭鬥的手腕,眼下才知是自己低估了這位大小姐。
方才她只想著不吃點心,不飲茶水就不會有事,卻沒有想到有些東西也是可以透過氣悉傳遞的。
還真是防不慎防。
那茶水裡肯定添了什麼東西,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累及性命。
宋嫻又看向桌機燃著的燈燭,忙掙扎著上前熄滅,以免加速花盆裡的茶水散發。
必須立刻離開這間屋子,到外面就好了。
她的腦中浮現出這個念頭,於是趁著意識還在,立刻離開桌機往門口去。
這香氣甚是厲害,還未到門口宋嫻就已經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她只能拼盡全力往門口爬,不斷在心裡對自己說千萬不能暈過去,千萬不能……
然而那藥力似乎只是限制了她的行動,雖然思緒也變得混亂不堪,可宋嫻始終沒有失去意識。
就在她不知該向何人求救時,一道身影卻適時的出現在門口。
“二殿下……”宋嫻心下狂喜,下意識的欲呼救,只是話到嘴邊卻都變成了蚊吶般的低喃。
那人卻俯下身來,雙手託著她的雙臂將她扶坐起來。
雖說是得救了,可那人靠近的陌生氣悉卻讓宋嫻莫名的不安。
宋嫻意識過來,並非穿鎧甲的就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