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小心翼翼,語調帶了幾分委屈和幾分哀求。
李容褀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忽然被她的聲音融了一塊一般,連忙鬆開了禁錮她的雙手,應道:“當然能。”
雖說重得自由,兩人也總算不用再以那樣窘迫的姿態相處,宋嫻可鬆了一口氣。
然而李容褀嘴上雖然應著,目光卻還停留在她的身上,絲毫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見宋嫻緊攥著被衾半天不動,他似忽然意識到什麼,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遞到她面前,尷尬道:“我這裡沒有女子的衣裙,你要不要先沐浴,我讓他們去準備。”
宋嫻可不想鬧得人盡皆知,且她糾結的也不是這個,於是一把奪過衣裙,又羞赧的低頭道:“你能不能先轉過去。”
李容褀這才明白過來,頓了片刻後,終究還是順了她的意轉過身去。
直到重新穿上衣裙,宋嫻滿心的窘迫才稍稍好了一些,然而她沒有料到的是,才剛穿好衣裙,甚至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又毫無防備的被李容褀擁入了懷中。
☆、告白
“可還怨我?”攜著幽怨的聲音攜著溫暖的氣悉向她籠來。
宋嫻身子一滯,緋紅的色澤又蔓延至脖子根。
她實在羞赧得緊,下意識的掙了掙。
李容褀卻不肯放手,以為她要逃離,反擁緊了些,語調又幽怨了幾許:“你還是怨我對不對?還是說,你怨我沒有早些找到你?”
這是怎麼的?
現在的李容褀和前幾日判若兩人,突然這樣,反而讓她不知所措。
僵持了許久之後,李容褀自懷中將她的面龐撈起,用指尖輕抬她的下頜,使她不得不與他相視。
迎向那雙眼眸,窘迫再無處遁形,縱使垂眸卻還是掩不住因為發燙而泛起胭脂色的雙頰。
見她有躲避之意,李容褀只當她在慪氣,眸子怨毒之色如墨色自潭水裡浮起,一瞬間就侵染了所有。
那樣的眸光令宋嫻心驚,胸口的地方不由的浮起絲絲抽痛。
她終是輕啟朱唇,嘆了一聲,暗自下定決心。
那些話他都說了出來,她又有什麼好顧忌的。
他迫她至此,她也唯有坦誠相待才能不負君心。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嫻羞於凝視他的雙眸,卻是在他的凝視下將一切都說了出來,連同這些日子她心緒磨折的焦灼,連同應允泰寧公去李容錦身邊當細作的前因後果。
聽著她輕聲的訴說,李容褀眸子裡的怨毒終於漸漸消散,收攏雙臂又將她往懷裡擁了擁,欣然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向著他,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
說著這樣沒羞沒躁的話,哪裡還像當年那個挑剔又刻薄的二殿下,宋嫻不覺有些好笑,心裡又禁不住浮起暖意。
她忽然想起什麼,柔荑下意識的攀緊他的衣襟,終於抬眸凝視他的雙眸,卻又忽然羞怯,雙頰愈發緋紅道:“那封信,你可看了?”
李容褀滯了滯,明白過來她說的什麼,微牽起唇角道:“看了,可我不信,所以我更加急著找到你,親口問你,如今看來幸而我沒有信。”
曾經的謊言被當面拆穿,雖然她也希望他不信,可還是覺得有些窘迫。
更多的話已無需解釋,她頷首,微微點頭,欲低頭躲避他的目光之際卻被他再度迫著迎向他。
這一次他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在她毫無防備時就覆了上來,與她呼吸糾纏。
溫存而又曖魅的氛圍將她瞬間帶回到昨夜的迷亂之境。
她整個人都怔住,驚詫得甚至忘了閉眼,看著那無人能及的眉目子在近前放大。
沒有了迷藥的作用,一切的感觸都更加清晰,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