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藥裡多放了些黃蓮,想必是為了止咳,殿下服了,咳嗽就會好些了。”
正如她所言,李容褀自年前著了風寒,斷斷續續的病到今日,一直有些咳嗽,始終也不見好。
聽了她的勸說,李容褀沉默了許久。
宋嫻便一直端著藥碗恭敬的等他服用,彷彿無聲的對峙。
片刻之後,李容褀終於接過藥碗,卻只是擱在一旁。
宋嫻見狀,只當他還不肯服藥,一時便急了,抬起頭來道:“殿下快把藥飲了吧,奴婢也好交了差退下,免得在這裡惹殿下厭煩。”
說話間她不經意觸上李容褀的雙眸,卻見他眸中不知何時又泛起濃重的怨毒,一時間便噤了聲,不敢再多言。
此時李容褀忽然道:“你若將這藥飲去半碗,我便將剩下半碗飲了,你若不飲,我便一口也不飲。”
這是什麼道理,哪有自己生病,讓別人陪著飲藥的。
宋嫻一時憤然,又覺他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只怕是嫌棄藥苦,能少飲些許便是些許。
若能令他飲下半碗,也算是邁進了一大步了吧。
宋嫻這樣想著,一咬牙道:“殿下此言當真。”
“當真!”李容褀竟斬釘截鐵的應道。
“好,拉鉤算數。”宋嫻說著,將小指伸到李容褀面前。
李容褀愣了愣,隨後竟真的勾上她的指尖。
☆、憐心
兩人拉過勾以後,宋嫻再度端起那碗湯藥。
方才不過嚐了兩小口,嘴裡的苦味就一直殘留到現在。
可為了完成任務,她只得咬咬牙,一鼓作氣的將那碗藥飲去了半碗。
雖說長痛不如短痛,宋嫻儘量快的將藥灌進自己嘴裡,可飲罷之後,她還是被苦的好一陣齜牙咧嘴,半天才緩過神來。
整個過程,李容褀都靜靜的看著,眼眸之中浮現出少有的興致,儼然對她這副模樣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宋嫻擱下碗,對李容褀道:“殿下現在可以服藥了吧。”
又見李容褀垂眸,將目光停頓在那碗藥上,她便又道:“若是殿下嫌棄,奴婢這就去換一隻碗來。
她說著,正要端起碗去換,卻聽見李容褀道:“不必了。”
總算是不再折騰了嗎?
宋嫻心下正暗喜,卻聽那聲音攜了嘲諷傳來:“還以為你有些小聰明,想不到仍舊是個傻子。”
他說著,素白指尖輕搭上碗沿,閒閒的畫著圈兒:“這一碗根本就不是藥,是我特意讓她們為你準備的蓮心湯,滿滿一碗都是用上好的黃蓮心熬製的,如何?”
看著李容褀微掀起的眼簾,宋嫻已經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果然他還是對那日飲了他的藥的事情耿耿於懷,想不到隔了這麼久竟還要報復回來,果然今日借她來幹活是假,羞辱她才是真的。
“怎麼不說話,你不是一聞就知道里面有哪幾位藥,怎麼今日卻不靈了?”見宋嫻不語,李容褀又繼續說著嘲諷的話。
一定要冷靜,再冷靜!
要是被他挑釁得發怒就正合了他的意。
宋嫻極力隱忍憤怒,然而泛紅的眼眸卻還是被他盡收眼底。
看著她生氣卻又無法發作的樣子,李容褀似乎很受用,傾身倚著桌機,怡然自得的欣賞著她的表情。
然而看到宋嫻眼眸裡漸漸浮起波光,垂在身側的雙手攥成拳微微顫抖,他眸中的愜然卻凝固。
到底她心裡也不全是為了完成任務,還是見他咳嗽得可憐才這般勸他服藥,想不到他竟倒打一耙,她自然免不了委屈。
鴉雀無聲之際,李容褀出乎意料的端起了剩下的那半碗蓮心湯:“既與你結定契約,本公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