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告別。
李容褀並不知道她心裡的這些,只是不斷的在她耳邊輕語,不斷的輕吻著她。
天空有黯淡的輝光隱約浮現,那微光透過窗戶,照進破廟裡,照亮了寺廟中央供奉的佛像,也籠在了相擁的男女身上。
這一夜即將結束,而這一生才剛開始。
命運也好,巧合也罷,她終將在這副身軀裡繼續活下去。
☆、拔箭
宋嫻還陷在百味陳雜的情緒中,忽覺李容褀的薄唇又溫柔的覆上了她的,接著便有什麼自他唇間渡了過來。
她對他從來缺少防備,下意識的便嚥了下去。
反應過來時才微睜雙眼,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見她逐漸收住眼淚,李容褀用指腹細心的為她拭去眼角殘留的淚痕,而後柔聲道:“這是金息丸,可提氣固息,我暫且用這個替你護住心脈,你覺得如何?”
聽得此言,宋嫻連忙暗地裡調整氣息,只覺那藥力流竄得很快,確有凝血提氣之功效,原本幾乎僅剩一息的她稍稍恢復了些許氣力,於是忍著胸口劇痛,費力的扯出一個笑容,凝視著李容褀,點了點頭。
“這裡太危險,必須馬上離開,大夫已經在馬車裡等候,看來只有在路上醫治了。”兩人正絮語之際,一個略顯急促的聲音傳來,原是方才出去阻擋敵人的雪笙回到廟中。
雪笙看到廟中的情形,忽的頓住腳步,似乎怔了怔才對李容褀道:“這可如何是好,宋小姐是被我們綁走才中箭身亡的,只怕宋將軍會將此事算在二殿下頭上,他手裡有兵權,若因此隨大殿下而反,可就……”
這話也提醒了宋嫻,讓她更加確信那些夢魘裡的情境都是真的。
她於是輕握李容褀的袖角道:“不如把她一起帶走,至少先別讓他們找到屍首。”
道理雖是這樣說,宋嫻的心裡實則還存有一絲希望。
怎料雪笙卻道:“這恐怕也不成,如今尚有追兵,我們全身而退已不易,根本不可能帶上一具屍體上路。”
宋嫻無法,只能充滿期冀的看向李容褀,卻聽他道:“雪笙所言有理,我們趕緊離開此地。”
說話間,李容褀就要抱起宋嫻離開。
宋嫻的目光卻還不捨的留在自己的那具身子上。
“等等……”她又急忙攥住李容褀的袖擺。
或許因為她受傷,李容褀格外有耐心,停下來關切道:“怎麼了?”
宋嫻也不答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一條絹帕,而後沾了自己身上未乾涸的血在絹帕上寫下了幾行字。
寫完後,她則將目光投向雪笙,輕喚道:“雪笙姐姐。”
雪笙應聲至她身旁,宋嫻於是將那封血書交到她的手上,並道:“宋小姐戴的金鎖是空心的,上面有個機關,你開啟來,把這絹帕疊起來塞進去。”
雪笙接過絹帕卻未動,問宋嫻道:“這是什麼?”
方才不過是寫了幾個字,說了幾句話,宋嫻已似耗盡了氣力,幸而李容褀給她服了那藥丸,否則恐怕早就昏死過去。
她強撐著,十分吃力道:“是……可以讓殿下免於被冤枉的東西。”
聽著她的話,雪笙面露狐疑,又看了看李容褀,見他篤定的點頭,才照著宋嫻吩咐的去做。
看著雪笙蹲下身子在那具屍體旁擺弄,宋嫻心情很是複雜。
那隻金鎖是她母親傳給她的,也是她從小帶到大的東西。
金鎖上有個極精巧的機關,開啟後恰好可塞入一封絹帕寫就的書信。
小時候她時常和母親做這樣的遊戲,把想說的心事寫了藏在金鎖裡,等到她睡著的時候,母親再開啟來看,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如今她這樣不明不白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