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的高喝不時響起,他們從屋裡抬出宋府所有的家當。
屋子裡傳來丫頭們驚懼的哭聲,而她的父母和兩位兄長則身帶枷鎖被押跪在庭院裡。
被洗劫一空的房屋最終關上了大門,依舊由那些官兵貼上了封條,封條上蓋的是官家的印,寫著永矢十七年八月初九,正她中毒身亡的兩個月後。
她認得那個印的,是欽庭刑司專用來抄家貼封的印。
怎麼會這樣?宋家世代忠良,他父親又是戰功赫赫、兩袖清風,為何會被抄家?
宋嫻萬般焦急,至不亂落淚的母親面前,想要安慰她,至父兄面前想要問一問為何好好的一個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是她都做不到。
明明她就身在其中,真真切切的目睹了這一切發生,卻又身如雲霧,他們看不見她,也感覺不到她。
這焦急一直延續著,將她痛苦的糾纏著,直到那夢境崩塌。
恢復知覺時,宋嫻已經身在李容褀的寢屋裡。
她趴在李容褀的床榻上,而李容褀就在她的身邊。
似乎覺察到她在夢境中的痛苦,他正停下動作,用袖角擦拭她額上汗珠。
宋嫻還在為方才那個過於真實的夢而心有餘悸,眼下又忽然見自己與李容褀同在床榻上,下意識的便想逃離。
然而她才稍微用力,就牽動了背後的傷口,頓時疼得直抽氣。
“別動。”李容褀含著怨毒的語調自上方想起。
是了,方才她剛剛受了鞭刑,疼的暈了過去才做了那場噩夢。
急促的呼吸才漸止,她卻感覺李容褀在觸碰她的衣裙。
他已然解開了她的衣帶,又欲將解開她的衣衫。
背後的衣料雖已破開了口子,可大部分還是黏在了傷口上,一旦觸碰到就撕心裂肺的疼。
李容褀故而顯得很小心,一點一點兒的捻起碎裂的衣料。
此時的宋嫻卻滿心都是惶恐。
他這是要做什麼,難道要她赤深果體的在他面前?
意識到這一點的宋嫻又羞又惱,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便要撐著往牆角縮去。
李容褀見她要逃,忙伸手將她抓回來,又怕碰到她的傷處,只能拽著她的腕子往回拉。
宋嫻見狀,便同他掙扎起來,混亂之間少不得又牽扯到患處,疼得她額上又起了一層汗,卻偏生不肯呼痛,只咬緊了唇瓣與他相抗。
見她寧可忍著劇痛也要急著逃離自己,朱唇更是被咬出了血印,李容褀眸中忽的瀰漫出怨毒之氣,也不管她疼不疼,蠻橫的用雙手將她的一雙腕子制住,繼而傾身上前,把她整個人箍進了懷裡。
“啊……”背脊觸碰到他的胸膛,宋嫻疼得差點兒暈了過去,心裡又怨恨他趁人之危,於是更加急於掙脫。
這下她疼得是汗如雨下,直鬧的原本就已經沾染血汙的衣裙徹底溼透。
看到她如此,到底還是李容褀敗下陣來,忙將她自懷中放了出去。
她得了這個空當,立刻躲開他縮到床角。
蜷縮成一團的宋嫻,對李容褀露出驚恐的目光,眼裡更是凝聚了委屈的晶瑩,啜泣道:“你別過來……”
看到她懼怕的眼神,李容褀的眸光更加陰沉。
她把他想成什麼人了?
李容褀被她氣得夠嗆,也懶得同她解釋,再度逼至近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雖說他時常病弱,可到底是個男人,力氣自然遠在她之上,眼下不過稍稍用力便又將她從角落裡扯了出來。
這一次他卻冷靜下來,儘量不觸碰她的雙手,只覆至她的上方,將她的手腳都禁錮住,身子卻撐起一個空間,只將她圈禁,卻不壓著她。
方才的糾纏之間,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