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褀還是往她身側踱了踱,抬眼越過梅樹看去。
他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冷哼一聲,拉起宋嫻的手便轉身離開此地。
“喂,你……”宋嫻的還關注著洞門後面的情況,更何況她還沒等到自己,自然不願離了這裡,奈何李容褀全然不給她爭辯的機會,對她的態度也蠻橫得很,讓她無法掙扎,只能費力的跟上他的腳步。
李容褀邁一步本就比宋嫻寬上許多,方才在寺院中行走全是他顧及她的感受刻意放緩了腳步,才能讓她不至於吃力就跟得上,如今他惱了,又急於把她拖離,愈發加緊了步子,弄得宋嫻只有一路小跑才勉強趕得及。
也不知道被他拉著行了多久,宋嫻已是氣喘吁吁,終於忍無可忍的甩開他的手,扶著牆一副打死我也不走了的表情看著他。
李容褀停下腳步,原本又要回來擒她,可見她撐著腰十分難受的樣子,便又頓了動作,只是立在那裡,一臉怨毒的看著她。
宋嫻勻了勻呼吸,用怨懟的眸光回應他。
“尊貴的二殿下,奴婢又是哪裡惹您不快了?”她用充滿無奈的語調道。
李容褀卻一臉陰沉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宋嫻急道:“奴婢不清楚啊!”
見李容褀眸中慍怒更盛,宋嫻覺得他們這樣再交流下去沒準又要鬧起來,這裡人多,王爺王妃又都在,鬧起來誰都沒個好,於是不得不主動服軟,上前輕握李容褀的袖擺,柔聲道:“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殿下不喜歡看梅花,不看就是了。”
李容褀卻怒然拂袖,甩開她的手道:“既是人禍,又何必怨怪梅花?”
見他哄也不好,宋嫻蹙緊秀眉,不再說話。
李容褀看了看她,怨毒的眼眸裡浮現出諷刺的意味:“你主子讓你跟在我身邊服侍,你卻還是記掛著他,既然記掛著他,你又何必待在這裡,只管回你主子身邊去罷了。”
說完他竟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被仍在那裡的宋嫻一臉愕然,看著他的背影即將遠去,又欲追上前去。
這時候,李容褀的聲音卻頓了頓腳步道:“別跟著我了。”
他此話說得很是堅決,竟不是賭氣的話,語調也並非攜著怒意,而是平靜了下來,只是聽到人的心裡滿是落寞,難受得緊。
宋嫻知道他眼下並不好過,可想著她若是去追他就會錯過這最佳的時機。
權衡之際,她最終咬咬牙,轉身往方才的洞門趕去。
然而當她到了那裡的時候,卻已沒了李容錦和朝賢的身影。
不僅他們兩個,洞門處已經是空無一人。
她又穿過洞門往內院裡尋,可也一無所獲。
看來她們是已經離開了。
宋嫻心下不免失落,想不到方才和李容褀糾纏了片刻就還是和她自己錯過了。
正心事重重的轉身,不遠處卻傳來了李容錦的聲音。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李容錦踱至她面前發問。
宋嫻燃起一絲希望,抬頭往他周圍看了看,可這裡只有他和跟在身後的阿清,再沒有其他人。
她於是又歸於失望,欠了欠身,應道:“二殿下先往門口去了,遣了我回來。”
李容錦的目光在她身上似頓了頓,卻也沒有多問,便道:“我們也去馬車上等吧。”
到了寺廟門口,李容褀的馬車卻也沒了蹤影,問過隨行的小廝才知他推說身子不適先回去。
這時宋嫻又認出不遠處的馬車,正是她們宋府的,一時恨不能衝上前去。
偏在這時李容錦已上了車,而阿清也催促她上車。
宋嫻尚在馬車前踟躕,卻眼睜睜的看著宋府的馬車起行,逐漸消失在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