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江嬉皮笑臉的跟在後頭進來後,一張笑臉瞬間陰沉下來。
“你來幹什麼?”李逸風冷冷的問道。
李大江搓著手,神色多少有些尷尬,他也知道自己不受侄子逸風待見,雖然和李大海是親兄弟,兩家處的關係並不好,說起來,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能追溯到十多年前去,自詡為村裡能人的李大江並不把他親哥一家人放在眼裡,當初為了分地,沒少為難他哥,他也知道李逸風對此記憶猶新,可眼下,看著自家侄子前途一片光明,李大江悔不當初,於是就有了巴結之心。
朱拉風前去請李四平支書過來喝酒時,正巧李大江在四平支書家裡商量事情,聽了朱拉風的話後,李大江心眼一動,央求著李四平做個人情,藉機想緩和一下和大哥家的關係,李四平是個厚道人,耐不過李大江一遍遍的請求,想了想後,覺得一家人哪有解不開的仇恨,便帶著他一起過來了。
“逸風,以前吧,都是叔做的不對,你看,不管咋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你別跟叔一般見識了。”李大江尷尬地說道。
一道寒光從李逸風眼睛裡直射出去,他冷聲說道:“你別說了,當初你做的那麼絕,怎麼沒考慮過咱們是一家人?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懵了,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不明所以的味道。
李四平張了張嘴,說道:“逸風啊,聽你四平叔的,一家人,哪有鍋沿兒不碰馬勺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他也知道自個做錯了,就別跟你叔斤斤計較了。”
“四平叔,您老人家說句良心話,是我斤斤計較麼?他做的那些事,是人乾的嗎?連自己親哥都捨得下手,不把他哥往死裡整他都覺得對不起他死去的爹孃,他還是個人嗎?”說著,李逸風情緒激動起來。
院子裡的爭執驚動了正在廚房忙活著的李大海兩口子,老兩口出來一看,頓時愣在了當場,顯然他倆也沒想到李大江居然腆著臉找上門來,一時間錯愕萬分。
畢竟還是親兄弟,李大海聽了李逸風的話,覺得不落忍,走上前來一把拉住了他,道:“逸風,算了,你四平叔說的沒錯,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他都是你叔。”
“爸,去年冬天他還指使他兒子過來收咱家的提留款,如果不是我跟同學四下裡借錢給你寄回來,他兒子就把咱家養的唯一一頭豬牽走了,你那麼求他管用麼?他當時說的什麼你忘了吧?咱們家交不上錢就該喝西北風去!這是人說的話麼?
你拿他當親兄弟,他怎麼對待你的?你以為他現在拉下臉來到我們家來,真是想緩解關係?他是看著我的這些關係來的!”李逸風指著在座的各位,激動地說道。
李大海不說話了,自家兄弟是個啥脾氣他比誰都清楚。
李大江臉漲得通紅,站在旁邊尷尬異常,因為他的心思被自家侄子剖析的一清二楚,連腸子肝臟都給他掏出來晾在了大家面前,報應啊,如果不是自己做的太絕,逸風會如此義憤填膺嗎?都是報應!
想起過往的種種,李大江實在沒臉繼續呆在這兒了,他還算光棍,抬頭說道:“二哥二嫂,你們也別怪逸風說的難聽,以前都是我的錯,我這個當兄弟的做得過分了,算了,我走了,給你們添麻煩了。”說完,他轉身離開。
李大海眉頭一蹙,無奈的看著李逸風,雖然他並不認為自己兒子在這件事情上面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當眾打了李大江的臉,李大海作為他親哥,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搖了搖頭,李大海說道:“噯!一家人啊,這就是一家人!”
眾人禁不住面面相覷,譚顏輝走上前來,拉著李大海的手說道:“李叔,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看開些吧。”他是農村幹部出身,自然能體諒莊戶人家的苦楚,由他出面安慰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