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寂靜,令人彷彿覺得有說不出的詭異。傅清玉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飛快跳下馬來,朝院子裡衝去。
沒有她想像之中打鬥過後的雜亂場面,也沒有胡亂殺人後留下的斑斑血跡。這個地方,一切依然完好,花盆上還開著迎春花,土還是溼的,顯然早上剛澆過水。
裡屋裡鎖著門,彷彿顯示著主人要離家好幾天。
看著院子裡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傅清玉輕輕地吁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她從窗子朝裡屋看去,見裡屋的擺設一切如舊,連絲毫的凌亂也沒有。這證明薛紅英是主動離開的,若是被人脅迫離開的話,屋子裡不可能沒有凌亂的跡象,屋主在慌亂的情況之下不可能那麼細心地把門鎖好。
趙子宣也從院子的另一端轉了一圈回來,朝傅清玉搖搖頭:“我看,薛女官是自己走的,這樣說明她是安全的。”
傅清玉點點頭,兩人一起上馬回水邊村。
傅清玉思索道:“我記得家師自從宮裡出來,來到城郊這裡之後,幾十年再沒有出去過。今天卻如此匆匆離開了,我想,她或許已經知道有人要謀害她了。”
說到這裡,她不由握緊拳頭:“要是被我查出是誰把家師逼得離開居住多年的地方,流落天涯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丫頭,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趙子宣擰緊眉頭,“這件事情雖然是董玉貞的刻意復仇,衝著趙家來的。但是,她顯然被人利用了,因為她所用的毒藥卻是別人給的,而且這個給她毒藥的人,還可能是你的同門師兄或師姐……”
傅清玉的神情頓時嚴峻起來:“這麼說,背後的那個人,想要借水邊村中毒事件陷害我嗎?真是豈有此理”她不由緊握了一下拳頭,恨聲道,“那些人,也未免太囂張了。”
趙子宣沉吟道:“我想背後可能是你的師兄或是師姐的那個人,把毒給了董玉貞,表面上看來好像是在幫董玉貞的忙,細細一想,卻全然不是這樣。如果董玉貞成功的話,那麼他們還可以繼續利用董玉貞成事,而水邊村的村民們集體中毒致死的事情,他們即使不推到你的頭上,但是京城裡,甚至皇宮裡面都知道你是薛紅英的唯一傳人。只要太醫們檢驗出那些村民的致死原因,就可以查明此毒來源於何處,到時候,就算不是你乾的,你也難以逃脫干係。”
傅清玉點點頭。
趙子宣笑了一笑,把臉上的表情放輕鬆了一些:“幸好的是,你窺破了他們的計謀,沒有讓董玉貞的計劃得逞。這樣的話,他們這一著算是輸了。”
“但是,只要有一個與我一樣,也是薛紅英的傳人的人存在的話,那他做任何壞事,別人都會算在我的頭上……”一想到這,傅清玉覺得頭都要炸開了,這世上最恐怖的敵人,就是他(她)躲在暗處,拼命地害你,而你,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這才是最可怕的。
而如今,這樣的情況,竟然讓自己給碰上了,傅清玉覺得頭痛欲裂。
“怎麼辦呢?”傅清玉拿目光諮詢趙子宣,“如果能夠找得到師傅,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好了。”
“會不會是偷師?”趙子宣斟酌道,“薛紅英的醫術那麼有名,如果有不良居心的人,假意接近她,偷偷學上一兩手,也是有可能的……”
傅清玉搖搖頭,肯定道:“這絕無可能。薛家祖傳醫術,從不外傳。而且,這些深奧難懂的配製方法,不是在師父身邊一兩天就能學到的……必須得到師父的口授才行。薛家的規矩,一半醫書一半口授,所以絕沒有偷師成功的可能。”
說到這,傅清玉沉默了,趙子宣也沉默了。宮裡一直傳聞,薛女官一直未曾收徒,但是,這個與傅清玉所學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難道說,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