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看看那最高的山,他們也就嚮往下罷了,畢竟歲月不饒人,跑那麼遠的路,說不準沒到地方就先死了。
李弘想到這裡突然一驚,他終於明白為何昨天上官儀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吐蕃不會來犯大唐了。
因為前些日子父皇前往泰山封禪時,可是諸國隨駕的,無論是吐蕃、于闐、波斯、天竺、倭國、高麗、百濟、新羅等,都是派了使節或是酋長過來的。
如此來講,也難怪整個朝堂之上的官員會託大了,要不是自己九轉十世,恐怕自己也會被吐蕃表面上的屈服所迷惑吧。
監國監的神情恍惚的李弘,隱約看見眼前出現了兩個人影,耳邊聽見人影說道:“臣大理寺卿高君雅、臣大理寺丞狄仁傑見過太子殿下。”
“坐下說。”李弘搖了搖頭,趕走腦海裡的思緒,急忙說道。
狄仁傑經過閻立本舉薦,加上前幾年在幷州的政務出色,於去年已經被提拔為大理寺丞。而李弘到現在為止,還是第一次見他。
他的到來,讓李弘意識到,可能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了。
“是什麼事兒,竟然能讓你把你們大理寺,最為能幹的寺丞都找過來,懷英到了長安可還適應?”李弘看著黑黑的,臉上長著不少麻子的狄仁傑問道。
相傳狄仁傑在三歲時得過天花,發燒昏迷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父母於是按照當地風俗:出了天花不吉利,應該在人未死之前丟掉,這樣可以免除更大的災疫。
於是父母便把狄仁傑丟棄到了荒山野嶺中,不想被路過的一個女道士相救,並送回到了家裡,斥責他的父母過於狠心。
然後給了幾粒藥丸,說:“一日一粒喂之,三日之後可保無恙。”
女道士說完話、賜完藥後便離開了,而狄仁傑也在三天之後痊癒了,只是臉上多了一些麻子,當地人就有人稱他:狄麻子。
高君雅先是一愣,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這麼關切狄仁傑,竟然直呼人家的字,而非名字。
“謝殿下關心,臣在長安一切都好。”狄仁傑起身說道。
“嗯,那就好。你人未來長安,我都已經知曉你的大名了,據說到現在還未審過一次錯假冤案,佩服。”李弘看著他笑著說道。
狄仁傑也只好再次稱謝,如今他已經三十六歲,做到了大理寺丞這個品級,算是中規中矩。只是誰也聊不到,從大理寺開始,狄仁傑會開始他傳奇的一生。
“殿下……。”高君雅看著太子殿下不像是要問何事,大有繼續拉家常的意思,急忙提醒道。
“說吧,什麼事兒。”
“殿下,臣等於昨日夜晚,查獲了私鑄新錢一案。”
“私鑄新錢?這麼可能?開什麼玩笑呢?”李弘兩眼瞪的圓溜溜的,不相信的質問道。
這可是今年父皇從泰山封禪後,自己藉著他那個高興勁兒,死活求來的。
而且就算是原有的歷史程序上,乾封元年,也是大唐開始廢除舊錢,啟用新錢的一年。
這次鑄新錢,可是由自己全權掌管、負責,怎麼還會出現私鑄新錢的事件。而且,這新錢的模版,只有太乙城擁有才是。
高君雅與狄仁傑看著李弘的反應,不像是做作出來的,剛要開口說話,只聽見李弘問道:“從哪裡發現的?可有實物?”
“就在昨日您下令疏散百姓的大寧、興寧二坊之地外面,看現場判斷,應該是從其他坊被雨水沖刷後,流出來的,數目雖然不多,只有十幾枚,但足以肯定是私鑄的了。”
狄仁傑在高君雅的示意下,一邊說一邊拿出來十幾枚黃燦燦的新錢,放在了桌上。
李弘眯縫著眼,緩緩從桌子上拿起一枚來,用手細細的摩挲著手裡的新錢,無論是質地還是成色,都與新錢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