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認為呢?那兩句童謠以及裴炎的回信,可是確有其事?還是李弘憑空捏造為之?”武媚身材高挑,與狄仁傑差不多高,淡淡的看了一眼狄仁傑問道。
“這……兩句歌謠乃是太子親信駱賓王,在英國公李敬業府上所為,當時李敬業也在場,算是李敬業所為。但說謀反,臣倒是不這麼認為,如今眼看臘月降至,那裴炎豈不是應該有所動靜才對?”
“話是如此,但如今裴炎的青鵝暗語被李弘截獲拆悉,顯然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了,沒有發生的事情,不代表裴炎沒有這麼想!‘一片火、兩片火,緋衣小兒當殿座’,顯然是裴炎動心了。”武媚神情變得有些冷淡,心中卻是想著:“是不是要是沒有裴炎鼓惑李賢,李賢也就不會跟李弘爭鬥了?”
顯然不會,就算是沒有裴炎,還有五姓七望要鬥李弘,他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利益,就這麼被李弘瓦解佔有。
“臣明白了。”狄仁傑看了看武媚的神情,顯然皇后也不願意一個外型覬覦李唐江山,當然,誰也不會願意他人覬覦李唐江山,裴炎如今走到這一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李唐江山是李家的,無論是裴炎還是李敬業,抑或是其他人,膽敢想要染指,那麼就該殺無赦才是。懷英啊,朝堂之上,婦人之仁不可取啊。”武媚語重心長,仰望夜空的眉宇之間,卻是閃過一絲落寞,是對權利的放手?還是對爭鬥的無奈?沒人知道。
“是,皇后,臣受教了。”
“李家江山是李弘來坐還是李賢來坐,都是我李家之事兒,斷不會讓他人插手,他人接管!”武媚怔怔的望著夜空,淡淡說完後便拂袖而去。
狄仁傑望著武媚的背影躬身行禮,而後愣在原地想了一會兒,便在一名太監的引領下,匆匆走出了皇宮。
他心裡很明白,皇后今日一席話已經完全表明自己的心意了,自己無心爭權奪利,更無心李唐的江山,李唐江山的帝王,也只能是姓李!
坐在轎子中的狄仁傑終於是長鬆了一口氣,皇后的意思與自己一樣,陛下無論是禪位還是不禪位,大唐江山的位子,不管是李弘還是李賢都罷,但絕不可讓外姓之人覬覦。
房先忠望著一頂轎子匆匆奔過來,臉上的不耐之色瞬間消失,換上了一副笑臉後,立刻呵呵笑著迎了過去:“狄大人真乃是陛下之股肱之臣啊,寒冷深夜,還要前往宮內與陛下議政商政,其辛勞看在我等眼裡,真是佩服啊。”
“房尚書言重了,你我同朝為官,都乃是陛下的忠貞臣子,何來狄某一人說。房大人同樣乃是大唐之重臣,不然的話,陛下也不會放心的把工部交由房大人了不是?”狄仁傑快步從轎內走出來,還禮房先忠說道。
“哈哈,狄大人說的是,倒是房某人讓狄大人見笑了。”房先忠臉上帶著一絲的焦急跟憂慮,看著狄仁傑站在門口,並沒有打算請他入府一敘的意思,心裡便是更加的感到不安了。
“不知房大人是探望好友還是……怎會出現在這裡?”狄仁傑臉本來就不白,此刻站在昏暗的街燈下,顯得更黑了。
“不瞞狄大人,房某是特意在此等候狄大人,這心中啊……自從陛下把重建吳王府的重任交予我後,我這心裡就沒有一刻踏實過……。”
“這倒是,受聖上所託,我等自該是謹慎小心,把聖上的事情辦好了才是,心中的感覺一樣,我也已經常因為聖上所受之事兒,感到寢食難安啊。”狄仁傑捋著風中有些凌亂的鬍鬚,呵呵笑著道。
房先忠一愣,這狄麻子明顯是在跟自己打哈哈啊,不請自己入府,已經是有失禮儀了。如今明知自己有事相求,反而是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
“那房某不妨就實話實說吧,工部如今因為太子挪用了五百萬兩白銀,支付泉州一事兒後,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