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這個白衣仙子只是一個奴婢的話,為何可以有資格跟主人平起平坐,而且甚至還能享受到主人為她斟茶呢?
沈君諒望著神色波瀾不驚,對楊季康身後十七八個大漢毫不為意的李弘,心中多少有些猜測李弘的身份:‘顯然這位也是哪一個權貴子弟,初來乍到杭州。’
於是笑了笑回道:“並非是刺史,也不是都督,但無論是刺史還是都督,在杭州都會賣他三分薄面。何況你們打人在先,賠罪道歉也是自然不過之事兒。”
“那麼他到底是何人呢?”李弘神色依然平靜的問道。
沈君諒看著鍥而不捨的李弘,搖頭苦笑了下,正色說道:“楊兄乃是我大唐曾任門下省侍中、中書省中書令觀國公楊恭仁之孫,今吏部侍郎開國郡公楊執柔之子,未來的開國縣公,以及當今太子少師楊思儉的侄兒。”
聽到楊恭仁,甚至是楊執柔的名字時,李弘的臉色還是比較平靜的,但當聽到楊思儉的名字,李弘的瞳孔還是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
沈君諒把李弘的表情看在眼裡,再次苦笑著道:“現在兄臺應該知道,這位楊兄不好惹了吧?雖然沒有爵位,沒有官職,但其家世足以讓刺史、都督給他三分薄面了吧?”
李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這個楊季康確實是有自傲、狂妄的本錢,雖然如今沒有爵位,但根據大唐律法,他可以繼承他父親楊執柔的爵位。
就像他父親楊執柔可以繼承觀國公楊恭仁降一階的爵位一樣,所以從國公到開國郡公、開國縣公、開國侯、開國伯、開國子,直到最後的從五品上的開國男。
不出所料,等他父親楊執柔死後,楊季康便可以免費繼承楊執柔降一階的爵位,成為大唐勳貴的一員,成為從二品的開國縣公。
楊恭仁之父乃是前隋觀德王楊雄之子,曾在先帝李世民在世時擔任門下省侍中,中書省中書令,所以無論是這侍中還是中書令,都是那個時候先帝廣封有功大臣時,給的名義上的職位,並不行使真正的門下省、中書省的長官職責。
但就是如此,在如今的大唐來講,那也是龐然大物的存在,何況如今又有楊執柔這個吏部侍郎的父親,太子少師楊思儉這個叔叔為期撐腰。
所以楊季康在大唐,不敢說能夠橫著走,但在杭州橫著走,顯然是足夠了。
李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指了指那個張翌問道:“既然他敢攔阻楊季康,顯然也是勳貴之後了?要不然的話,恐怕楊季康不會賣他面子吧?”
“兄臺心思敏捷,在下佩服,聽到楊兄的家世還能夠如此鎮定,而且更難能可貴的是,你竟然還能夠順藤摸瓜,去猜測張兄的身份,在下佩服。”沈君諒看著李弘面色從容,絲毫沒有緊張的感覺,心中對他的身份更是好奇了。
畢竟,在大唐,能夠與這些勳貴豪門相媲美家世的並不多,但是如果要細細數來的話,自然是也不會少的。
“張兄乃是鄖國公張亮之孫,也就是開國侯張翌!”說道張翌時,不知為何,沈君諒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果不其然,跟沈君諒想的一樣,李弘像常人一樣問道:“張翌是鄖國公張亮之孫?可張亮……。”
“那又如何?先帝以謀反罪名在長安西市斬殺了鄖國公,但後來又不是為其親自平反?甚至還把鄖國公列為了二十四功臣圖之一,這難道還不夠堵上世俗之見嗎?”沈君諒義正言辭的看著李弘說道。
看著沈君諒不滿的神情,李弘笑了笑說道:“沈兄誤會了,在下並未有此意,何況如今二十四功臣圖依然懸掛在凌煙閣,天下人都知道鄖國公乃是被誣陷之重臣,先帝曾因斬殺他而停朝三日,也足以說明鄖國公的功績了。但鄖國公膝下只有結髮妻子一子,也不曾聽說過留下子嗣可是。”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