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在模稜兩可的回答中,隱隱約約也算是給了李弘一個明確的答覆,那便是顏令賓確實是貨真價實、正宗的顏氏後人。
李弘並未從一開始便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說出來,而是與顏昭甫、蘇敬二人坐在書房內天南地北的閒扯著,總之就是沒有扯到正題上。
就在顏昭甫與蘇敬一頭霧水,心中疑惑著今日為何太子殿下,突然有閒暇時間,請他們來崇文殿喝茶的時候,李弘終於還是扯到了正題上。
這麼多年來,之乎者也一直是對於倭國遣唐使的重中之重,於是到了現在為止,每一個在大唐學成回到倭國的遣唐學子,都能夠把大唐的經史子集信手拈來。
但說道對於大唐的一些新的文化乃至技術,這些遣唐學子,則是絲毫不懂其學問,這也是讓大來皇女氣餒,一直想要突破大唐給予他們桎梏的地方。
而如今,李弘既然答應了大津皇子,同意那二百遣唐學子來弘文館受學,那麼在教授經史子集之餘,是不是應該再教授一些別的呢?
按照他剛才對大津皇子的旨意,以後倭國皇室在祭拜先祖、天神時,首先要先拜大唐皇室,那麼就應該有個名正言順的論據才行。
所以,大唐的歷史教科書便出現了,而且是專門針對倭國、高句麗、新羅、百濟的歷史教科書,便在這個時候形成了一種的文化姿態。
先秦徐福自然而然的被大唐在教科書中所推崇,而由徐福引發下來的史書記載,則是讓顏昭甫與蘇敬,從先秦古典中找出更多大量的,關於徐福與倭國、平原廣澤(九州島)之間的主從關係,從而使得倭國乃徐福之後的記載,深入倭國錢塘學子的內心,變得更加難以被撼動,成為他們血脈之中的文化屬性。
大唐時代,僧人與僧人之間,民間與民間、官家與官家之間本身來往就很密切,而且,這個時代的人們,為了彰顯兩國關係的友好與親近,無論是倭國人,還是唐人,在相談時,則都會提及徐福此人,以此來顯示倭國與大唐的親密關係,從而博得大唐對倭國的好感。
但從來沒有人想過,把他當成一種文化,直接灌輸給倭國人,從而等待百年以後,或者千年以後開花結果。
所以,李弘在尋思良久後,便想著從更深、更遠的文化與歷史中入手,而後把徐福的事蹟列入到倭國百姓的血脈之中,從而在不久的將來,讓徐福或者大唐皇室,替代他們的天神,成為他們的神!
當然,這個目標根本不可能是一天兩天實現的,文化的傳承就像莊稼的播種與收割一樣,你首先需要在合適的土壤中,撒下能夠成活的合適種子,而後再耐心的經營、灌溉、打理,才能期待著有朝一日結出你想要的果實。
高句麗、新羅、百濟同樣被李弘如法炮製,如今這三國,也開始學著倭國,往大唐派遣學子來學習一樣,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學子來到長安或者洛陽,或者是在幽州等地受學。
所以,李弘更加不可能讓上一世,舉著無恥的棒子,剽竊中華文化的賊子,再有得逞的機會。
這個時候給他們種下華夏民族乃是他們祖宗的觀念,想必以後要是再剽竊,就是不孝、不忠,大逆不道了吧。
箕子是中國商朝末年遺臣,名胥餘,稱箕子(畿內采地之爵)。
箕子與比干微子並稱為商紂王時期的‘三賢’,也就是孔子在《論語·微子》中稱讚的“三仁”。
《漢書·地理志》記載,箕子入朝鮮後,帶去了先進的殷商文化。
他以禮義教化人民,又教給耕織技術。受殷商文明的影響,朝鮮半島社會有了迅速的進步,也產生了他們最早的成文法——《樂浪朝鮮民犯禁八條》。
當李弘把這樣的想法,與如何形成傳承文化,一直傳承給高句麗、新羅、百濟、倭國,告訴顏昭甫與蘇敬時,